第418章祸起萧墙
…………………………↑(补上一章)
“这个徐偃武内无治国之能,外无攻城之勇。心怀奸诈,逞口舌之力,摇唇鼓舌,蛊惑人心,真要他做成了越王一系要被他祸害惨了。”何承天眼光毒辣,早已将徐偃武的本质看透。
裴松之:“确如承天兄所说,徐偃武狼子野心,我们一定要将越王一系的真实情况上报内阁,让朝廷……”
“不。”何承天摇了摇头:“锦衣卫校尉手里早就握有越藩一些对朝廷不利的言论,但是查无实据,朝廷不会轻易下决心的。”
削藩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可以做决定的,而今上的性格虽然不像徐偃武所说的那样懦弱不堪,但确实没有太上皇那样敢于决断,毕竟后者是开国之君,这一点是后继者比不了的。
“难道要真的让徐偃武放了十四郎?”
统倭之罪必死无疑,如果徐偃武真的有此心思,那么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何承天:“他在你这里吃了亏,肯定不会就此轻易放弃,到时候你再故意装作畏惧越王势力的样子妥协,等到十四郎离开了,我们再收网,到那时人赃俱获不怕朝廷不下决心!”
“一开始就把人交给人家不是更顺畅吗?”带着疑惑不解,裴松之发问了。
“徐偃武既然是个有野心的人那一定也生性多疑,如果你直接答应了他显得有些刻意,之后他的行动也会更加小心翼翼,我们难抓住他的把柄。”何承天又提醒一句:“别忘了他还是都司指挥使,我们的动向他一定很清楚,如果我们擅自行动一定会打草惊蛇!”
正因如此,何承天早已将越王府的动向一一汇报给了楚王徐世民,都司的兵马调动不了,锦衣卫人马有限,但是人楚王兵强马壮。
更何况楚王是最见不得徐州乱起来的,有他出手,别说把一个放了的十四郎再抓回来,就算是围了徐州城问题也不是太大。
裴松之眼中已经闪着期待,背靠楚王这棵大树对付越王府总算是能够增加点胜算了。
“啪嚓……”
越王府内,徐偃武接连摔了几个茶盏仍不解气,他阴沉着脸叫嚣着总有一日要杀了裴松之泄愤!
徐伯益这时问:“裴松之不放人,我们总不能带兵进去抢人吧?”
显然,徐偃武已经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了。
“没事,裴松之不放人,我们就让刑部主动要人。”
“刑部会听我们的?”老二徐修文坐在那儿心里有些没底。
徐偃武望着徐修文,他信誓旦旦道:“阿翁当年做过刑部尚书,如今的刑部官员几乎都是当年阿翁提拔的,让他们发一道急递让徐州臬司衙门把人槛送京都又有何难?”
雍王徐益之当年确实做过刑部尚书,不只是刑部尚书,他还兼任宗室宗正令,如果他老人家还在世的话当今的几大藩王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祖!
“那还不赶紧写信?”
“二位兄长,小弟我已经命人捎信送去洛阳了,七日内必有佳音!”
“好!”
狗头军师徐偃武又开始谋划了:“二位兄长这几日要将我们帐下的将校全部都召集起来,以免倭寇真的来袭时伤亡太大,报上去的数字不好看。”
徐伯益心事重重,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稳坐着:“今夜我就下令召集旧部。”
“我也给几个将领去信,让他们着重防范沿海各郡,加固城池,防止丢城失地。”老二徐修文坐在下首,手里放下茶盏。
……
“好哇!都是狼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踹窝了?”邺城,行宫中,接到徐州布政使何承天和锦衣卫校尉密报的太上皇徐宗文龙颜大怒,“叫徐泽之来,叫徐泽之来!”
侍驾的梁国公郭裳咳嗽一声,硬着头皮上前劝道:“陛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您看此事是不是先封锁消息?
徐宗文拄着龙头拐杖站起来了:“怎么了?要等那三个狼崽子带兵围了邺城朕才下诏勤王吗?”
“老四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个楚王是不是酒喝的太多,把脑子喝没了?徐州巴掌大的地方都看不住,如果不是何承天,我大宁朝岂不是立时便要改天换日了?”徐宗文后悔了,他不应该怀疑郭裳的建议,就应该直接撤了越藩!
“叫沈玉来,叫诸葛侃来!”徐宗文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已经忘记了有些人和事。
“诺!”冯宝正要起步,听到诸葛侃的名字他也失了神。
底下的郭裳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他提醒道:“陛下,大司马已经去了。”
“对对,对,诸葛侃走了,我这记性,”徐宗文恍然大悟,这才发觉:“那就让沈玉、郑略入宫,还有庞翼。”
“诺!”冯宝手持拂尘缓缓离开了。
庞白在武赫十九年病逝,他死之后继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是庞翼。
“陛下是要发兵征讨越王三子吗?”
“难不成是要朕请他们来邺城吗?”徐宗文戳了戳龙头拐杖,言语中已经多了些焦躁。
郭裳皱着眉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者凶器也,区区三个宗室晚辈而已怎么能动劳朝廷的功勋老臣出马征讨呢?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陛下。”
“陛下难道忘了当年十常侍作乱,袁绍劝何进引外兵为援最后引狼入室让董卓霍乱了汉室四百年江山社稷吗?”
“区区三个宗室子,即便手握数万兵马又能如何?陛下只需要派出一人便可平乱。”
徐宗文愣了愣,他在思考郭裳提议的这个人选,良久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你是派徐泽之去徐州?”
郭裳望着徐宗文这位已经老迈的主君:“陛下睿智过人。越王三子虽然有异心,但越王是陛下一手扶持一手护佑,且就在中枢,陛下也多次说过越王对您忠心不二,对朝廷没有二心,为何不先试一试呢?”
徐宗文微闭着双眼,他自上而下望着阶下的郭裳,望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四十余年的心腹之臣,至交好友。
郭裳则顺势跪了下来,他目光如同湖水平静,因为他们相信太上皇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