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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检测祭坛,鹿柏之忧

    用于给鹿梧封伯的祈天坛共分三层,由吴国德高望重的玄门术士依照古法封伯之礼主持布置。

    其中,第三层以四色土覆盖其上,表示敬地。

    而第二层的东南西北四方,按四象垫上赤、白、青、黑四色土,并在其上布置对应色彩旗门,中间夹杂几杆其他颜色旗帜代表星宿为辅助,按古礼分别以鹿、牛、鱼、羊做为供奉,表示敬天。

    至于最高一层则纯由黄土覆盖,没有其他东西,只置一座九鼎之一的扬州鼎镇压其上——此为敬人!

    封伯乃是人道之事,自然应将人道象征置于核心位置。

    有风围绕祭坛,按顺时针方向旋转吹拂,丝绸制造的轻盈旗帜随风轻轻展开,。

    此时大阵虽然还未激活,但只是存在,便已经略微影响到了周围的自然环境。

    吴王可涂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大王驾到!”

    “恭迎大王!”

    “免礼,这便是封伯之礼所用之阵吗?”可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阵仗,不免有些好奇。

    一名白发苍苍的道服老者上前躬身施礼,此人正是吴国供奉,玄门术士可尘,论起辈分来,比吴王可涂还要高出两辈。

    当然,这个远房已经远到了几乎连族谱上都看不见地步,不过此人站在此处,也不是因为亲戚关系,而是因为他是吴国王廷内最擅长阵法的供奉,也是布置祭坛的主持人。

    “禀告大王,此乃散星阵法,与大王王廷之上的聚龙阵恰是一体两面——聚龙阵法聚拢人道气运与一处,可以滋养扬州鼎;散星阵法则将人道气运投射出去,可镇压、也可分润。因此,此阵不可久动,否则于扬州鼎有损。”可尘恭敬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本王该如何做?”

    “还请大王引动扬州鼎!”可尘说道。

    “只需引动扬州鼎,不需做其他事?”可涂问道。

    “无需,只要大王引动扬州鼎,以散星阵法配合祈天坛,自然能分润气运,完成封伯之事。”可尘确认道。

    聚龙阵和散星阵都是各国供奉术士必修的阵法,没有这两个阵法,王廷议事大殿就无法建造起来——这里的建造,是指按照古法建造,若是没有气运镇器镇压其中,那随便怎么建造都行。

    没人指望每一代国主都是天纵之才,所以这两座阵法全都是傻瓜型操作,国主只需引动九鼎威能,其他就全交给阵法了。

    可涂拾阶而上,一直走到祈天坛的最高处,双手按在扬州鼎上,调整酝酿了半天,沉喝一声“开”!

    “嗡——”扬州鼎发出沉厚的震鸣声。

    祈天坛随之呼应。

    大地开始震动,铺设在祈天坛上的五色土飞扬起来,宛如铺在地面的云朵。

    环绕祈天坛流动的微风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架设在祈天坛上的旗帜猎猎飞扬,眼看就要形成龙卷。

    可涂把手从扬州鼎上移开。

    扬州鼎恢复了沉静。

    风止。

    五色土重新落在祈天坛上,只是杂乱了些,不再那么泾渭分明。

    祈天坛下,可尘率领负责建造祭坛的众位臣工一起躬身行礼:“恭喜大王,散星阵运转正常,可供大王封伯之用。”

    “嗯,众位爱卿辛苦了,等封伯之后寡人有重赏。”

    “谢大王。”众人一起躬身。

    可涂带着一群侍从离开。

    “大王,这边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冠军伯那里还要有人去沟通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有负责礼仪的大臣提醒道。

    这话其实算是委婉的。

    封伯这种事情是人道大礼,若不是吴国这种传承有序的大国,寻常小国都未必知晓全套礼仪程序,更别说鹿梧出身商人子弟,如何知晓这种高级礼仪?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牵涉到气运之道的礼仪,又称为仪轨,是运转气运的一部分规则,虽然大家看不到气运如何流转,但不按规矩做,失败了算谁的?

    吴国如今虽然破落了,但既然要行封伯之礼,也早已请了越国王族前来观礼。

    到时候鹿梧不知礼仪,在封伯仪式出了洋相,大家丢脸不说,万一封伯失败,那南方五府换江南五郡的大生意到底还算不算数?

    “嗯,言之有理,此事交予你去安排,只是冠军伯性情如何你也知道,此事还需派遣合适的人选才好。”

    “微臣知道,微臣会安排性情温婉的女官前去,定然不会惹得冠军伯生气。”

    对鹿梧来说,凶名在外还是有些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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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河府,鹿府。

    南河府是鹿梧发家之地,也是如今南方五府的政治军事中枢。

    与楚国大战之后,鹿梧带着随身五女前往吴国,等候封伯,他的二哥鹿柏便暂时居住在鹿府别院中。

    “可有消息么?”鹿柏急切问道。

    自从鹿梧不听劝说,一意孤行,带伤前往吴国等候封伯,鹿柏便整日提心吊胆,除了与吴国留下的军官、楚国投靠鹿梧的地方贵族勾心斗角之外,便是每天三次派人去港口打听鹿梧的消息。

    不是他每天只担心三次,而是吴国与南河府之间的渡船,一般情况下每天只有三轮。

    “是好消息,鹿兄可以放心了!”马冲一进门来,便朝鹿柏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呼——”鹿柏长出一口气:“马兄,那我家五弟情况如何?”

    “吴王可涂仁厚,亲自出城劝鹿大将军远走高飞,没想到鹿大将军伤势早已痊愈,如今已是君臣相得,一时传为美谈!”马冲转身朝江南吴国嵩京方向拱了拱手,才说道。

    可涂上任半年左右,在吴国的名声本来就不错,此事以来,更是得中下层士大夫人心——谁不喜欢一个性情温厚的上司呢?

    鹿柏脸上刚刚绽开笑容,突然又凝固住了。

    五弟鹿梧的伤势是装出来的?

    可他若是装出来的伤势,那又是装给谁看的?

    若是吴王可涂没有出城相劝的话,五弟鹿梧装成重伤,打算干什么?

    自己都能想到这一点,那吴国上下能人无数,他们会想不到吗?

    眼前就算吴国鹿家一片和美,传为美谈,可将来有人翻开此事,说鹿梧当年居心叵测,那吴国还能作为鹿家的后盾么?

    鹿家若是夹在吴国和楚国两大强国之间,又当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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