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往远处看,尝到甜头,十几架云梯正往这边运送过来。我 看&
连回头也省下了,我心一横,暗暗使出全力把眼前的云梯往外推,纹丝不动!
“你还犹豫什么?”江近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的手越过我的肩,抓住勾在墙砖上的倒钩,掰起,往前一送,正对着我的这架云梯立刻往城外倒去!
只听见城下一阵惨叫,我急忙捂住耳朵。
不知那些乡民打扮的人究竟是不是中原人,也有可能是墨河方面被北狄捉获的暴民----无论如何,哪怕他们确实是躲进山里的百姓,权衡之下,还是只能放弃!江近海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阿青扭住江近海的手臂,怒道:“你做什么!”
“哼,轻重不分的小子!”江近海挣开手,高声道,“你们还等什么?”他的部下们会意,立刻上前将云梯一一推倒,甚至有乡民已经一手搭上城墙,也同样被他们掀坠下去!
城下静默了数十秒,乱箭再次飞起,如雨急催。
“啊!”我连忙护住头脸,江近海顺手就拉起我,往后方退去。
“不是让你走开吗?还挤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以为你能帮上忙?”他吼我。
再怎么乱阵脚,我也是一县长官,他怎么可以在官兵面前拿这种口气教训我,真是不给面子。==幸好眼下没几个人注意这边,他刚才那段话也无什么重要信息给人听者有意……
啊。我看_书 斋想到听者有意,我立刻回忆起赶到东北面来的原因。
我抬头对江近海道:“即墨大人还在城楼上,他受伤了,你能去看一下吗?”
“他刚才不还是好好的?福大命大呢。”江近海没好气地弹弹袖子上地灰土。
“他那是逞强着不在人前示弱,其实伤得不轻!”我在心里加了一句:小孩心性。
话说回来,即墨=
即墨君本意也不是不要大夫治疗。只是想要避过江近海,我提出找城里药铺的坐堂大夫,他就没什么意见。
可是用脑子想想就会知道,这么一个时辰下来。城里的伤患人数大概在什么数量级?人家一个大夫能忙得过来么?若专门请来治疗即墨君,那岂不是把别的县民弃之不顾?
江近海就不同了,首先在战斗力上他没他的手下有用,其次让他“屈尊”救治百姓,他是不会答应的。那还是只能他俩凑合着了呗!
我拉住江近海,说:“三公子就在夏城,若是他回京以后向身边人地提及你见死不救,恐怕影响不好吧?”
“我可不吃威胁。”江近海回答。
“这不是威胁,好意提醒而已。”我补充道,“即墨公子可是东宫面前的红人,更是江大人你的同袍,传扬开去,你的评价会变得怎样?”
“哼。还说不是威胁?”
江近海一拂袖子,本打算唤来卫刚,只是越往东北角越拥挤,一眼看不到卫刚人在何处,于是随意叫了一个部下过来,叮嘱几句。转身便沿着城墙顶部。往城楼方向走去。
不带药品纱布之类的东西,没问题么?
唉。反正我是把医生叫过去了,至于后面怎样发展,与我无关。
这样想着,我挤向城墙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潮中挣扎出来。
看看被人扶出的伤者,伤势大多不严重,以箭伤居多。以城墙垛口的那个厚度,人家从城下往上射箭,除了射中出头鸟,也就只能靠自由落体运动来实现打击目的了。
只要能抵挡住,不让对方攻上城墙、打开城门,这第一场就算是让我们给捱过去了。
伤亡最重的是守卫北门城楼的兵士,其次是西面中部城墙附近,那边是在机动性上失了先手,被人攻到城内,再打出去地。原本被重点攻击的东北角城墙,则是在敌军的连番增援之下,付出了较少的代价,保住领地。
至于将来可能遇到地,各种热门的或者偏门的破城方法,那要留到明天以后再说。
我抬头看看天色,已近傍晚。
这个时候才感觉喉头干涩,也许是城楼被轰击的时候呛到了烟雾,我干咳两声,嗓子索性痛了起来。
“大人啊,你原来在这里!叫人好找----”张缇从不知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卷起袖口替我擦擦脸上的泥沙,“唉,听说城楼被砸了个正中,实在是让张某好担心东家地安危哪!”
“张师爷,你方才在何处?”
张缇毫不客气地指向南门,果然是躲到最安全的地方,见势不妙还可以开城逃命。我好气又好笑,问:“知道西面战况吧?看见三公子了吗?”街上人人奔走喧闹,想一眼就看见东宫,可没那么容易。
“喔,是负责西面城墙的敌军?只知道我们将爬上来的北狄人驱退大半,有数十人没来得及逃的,给赶到北门方向,两队人马夹击着歼灭了。”
“你躲的远,消息倒是灵通。”
“哪里哪里!”张缇得意道,“早有准备,凡事都随时打听着,要是破城了,也能著书记载一番嘛!长州之行就是遗憾着这事呢!”
我啪地一声拍到他嘴上:“乌鸦嘴!”谁说夏城要破来着了,可恶。
“可想不到东家这么胆大,第一次上战场,又是与众不同的身份,却丝毫不险惧色呢!”
什么叫做与众不同的身份,你是想说女人吧……
“你又看见本县面无惧色了?”我嘴一撇。
张缇摇摇指头:“就算没看见,现在也见着了不是,东家还有心情说笑呢!”
哼,只要没血淋淋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不会有那种圣母般的念头,战场么,就是会有流血牺牲地,现在还没到哀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