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听闻快马传信说张缇出事连忙火赶来说是最快在案一个月后能抵达竟然这样碰巧救了我还能把我捎带回京去。
京城的京尹品级恰好够上朝为了留时间自己处理朝事再加上方便群众旁听升堂断案的时间一般定于正午前一个时辰最迟审理到下午吃饭的时候为止。(百姓大多一天只吃两餐。)我们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赶上。否则就算是卫大哥他们带了人证去衙门京尹也可以拒不接受。
匆匆赶到京城我立马回曹府换衣服带上证物材料火冲向京都衙门。
果然已经升堂开审了我足足迟了半个多时辰。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旁听百姓我心里一凉:不知有没有屈打成招?张缇你千万要挺住啊要是画押了翻案可就难上加难——
忐忑乱猜着我拼命往里挤。
“好厉害!”
“好!”
不知堂上出了什么事群众突然爆出一阵喝彩声这阵势不像审案倒像是唱戏了。
我挤到前面去竟然看见张缇正侃侃而谈!
对了他是举人犯案受审时连下跪也不必更何况是刑求呢?我总记得他的荒唐事儿倒把他的身份给忘记了……bsp;“不愧是读书人一张嘴能分是非曲直!”旁边一书生打扮的人夸到。
我视线一转堂下跪着的两人不正是千里迢迢找回来的云袖丫鬟和那个人贩子?在人群外的小亭里等着传唤的是衙门地仵作、醉乡苑地鸨母还有几名护院。
嗯几天前递交的申请。要求这几人上衙门作证。京都衙门照办了。
不过东宫在哪里呢他才是领衔办案的人哪!
张缇站在堂下他有功名在身。在定罪之前依律不许上枷、不着囚服除了须稍有凌乱倒没多大变化。他一手指向跪着地丫鬟开口道:“大人明鉴正如这位姑娘所言云袖姑娘谋害珠渔儿是出于妒忌之心。并非毫无缘由!”
“本官倒想知道。若死者是珠渔儿纵火伤人的变成云袖。那她是如何将珠渔儿烧得这样彻底?云袖现在又身处何方?”京尹问。
“大人。这两个问题。可难倒在下了在下是一个也答不上来。”张缇这样回答。但语气则是与语义豪不相符的胸有成竹“在下斗胆问大人就算死者是云袖姑娘也是在下所为那在下是如何让她燃烧得这样干净却又不波及床毯?珠渔儿如今又在哪里?”
“这……”坐堂的人被反问得卡壳了。bsp;“哈大人由此可见这两个难题虽然也是本案的关键却不是判断在下是否为真凶的关键问题。让我们暂时放下不提。”
直击要害简洁明了说得好。
张缇回身对那丫鬟道:“姑娘既然你说这是云袖姑娘的作为请问可有别人能够作证?”
“有、有!”那丫鬟急忙答“张公子云袖姐姐和渔儿姐姐地丫头都可以作证!”
“她们现在何处?”
“奴儿不知出城以后奴儿冒险回村去看望父母另外几个姐妹便跟着这位爷走了!”她指着贩卖人口地那厮。
张缇转头诘问男子:“你把余下的姑娘带去了哪里?”
人贩额头冒着冷汗颤声道:“十里驿站有收女子地下家接应草民就、就把她们领了去……大概这趟是卖去西北边地州县……”
此言方出堂外一片哗然。
不为别地西北边的州县……往好了说是卖去做奴婢仆佣往坏了说春旱刚过今夏又是滴水不落那方向逃难来地灾民越来越多这些女子卖去是凶多吉少保不准已经变成*人家的盘中餐了。
京尹惊堂木一拍堂外安静下来。
“可惜如花美眷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哪!”张缇叹了一句继续询问那丫鬟“这样讲来除你与云袖姑娘之外便没人能证明张某的清白了?”
“……啊!还有一人!”女子直起腰板高声道“奴婢们是都散了可京城里还有醉乡苑的盲眼匠人孟章知情!是他帮助着藏匿我们并且交给这位大爷带出城去!”
张缇想了想:“盲眼匠人……是白天在花园里调试乐器的那位?”
“对!就是他!”
“大人这位匠人可否带来询问?”张缇起身对京尹行礼。
“咳咳已有传唤专案协查御史秦大人曾经提说今日带到后又申报此人逃逸应是不能到堂。”京尹沉声道。
张缇颔得出结论:“那此案究竟何人所犯的人证便只有这位姑娘以及云袖、珠渔儿之中存活的那一人了!”
他这样一讲那小丫鬟以为他是不信自己的话急急声明:“就是云袖姐姐烧死了渔儿姐姐啊!张公子你信奴儿吧!”
张缇摇头:“这位姑娘张某并非不信你只是在你之后还有数名人证上堂却都要指认是张某犯案哪!”
确实以老鸨和护院看来犯人就是张缇没错。有人声相隔他们听不见刚才堂上的陈词对自己的亲眼所见应该也不会怀疑。因此张缇绝对明白传唤后面几位人证的时候他要有再次被指认的心理准备。当然他的辩辞刚才已经向京尹陈述这回就不必重复辩解。他之所以这样提一次是为了加深京尹的印象:我确实无罪说我有罪的人是被表象蒙蔽了。
这种暗示不是人人都吃的尤其是被无证据无证人的案情弄得烦躁的家伙京尹郑甫仁惊堂木一拍肃声喝道:“少在堂上一唱一和当本官是聋的吗?”
一个声音从公堂右边的屏风里传出:“郑大人稍安勿躁。”
这口吻高佻傲慢彰显出主人非凡的优越感正是东宫的嗓音。原来他怕被微服时候见过的百姓认出便拿腔拿调地躲在了屏风后面?
京尹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向屏风后行礼道:“是下官逾越了请监国大人定夺!”
“……”东宫沉默几秒懒洋洋地指示“不是还有人证?……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