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来到青羊已经快半年了,大大小小也经历了许多事情,高红旗在自己的眼里一直像一个温和的大家长一般,总是满面和煦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刑警队的大队长,给自己的感觉他更像是指导员的样子。
只是今天,王动终于见到了高红旗发火时的样子,一张大黑脸猛地变得通红了起来,也不管站在自己对面的是谁,直接就骂了起来。
夏芷晴感到委屈,直觉怎么就不能办案了,要是什么都要讲究证据的话,那破一桩案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被师傅这么骂过的她顿时委屈的有些想哭,眼睛在眼圈里晃来晃去,终于再也忍不住,落到了地上。
“哭?你还好意思哭?”高红旗并没有因为夏芷晴哭就放过她,接着训斥道:“我昨天说过没有,这件案子已经交给了陈行,是谁让你们去私自调查接触嫌疑人的,还有你……”高红旗话题一转,转到了王动的身上,瞪着他上下打量着,怒道:“是谁让你去会所里面做卧底的,你有做卧底的经验没有?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是你能扛得起,还是我能扛得起?”
王动很想说我能扛得起,不过看到高红旗正在气头上,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低着头心里觉得这桩案子肯定把两个人给排除在外了,自己到没什么,大不了实习过后回到燕京去找份工作,但夏芷晴好像就倒霉了,也不知道她中队长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夏芷晴也意识到这一次高红旗好像真的生气了,刚才还梗着的脖子顿时软了下来,学着王动的样子,低着头,就是不说话,任凭你高大队怎么骂,我就是用沉默来抵抗着,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桩案子差不多跟她已经无缘了。
骂了一阵,高红旗像是骂累了一般,又坐了一下,随手拿起手中的报告,打开后又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被他忽视掉的两个人却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才好,案子肯定是摸不到了,但一直晾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夏芷晴不敢开口,但她撺掇着王动跟高红旗说话,王动一看没办法,只好轻咳道:“高队,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这桩案子我们不跟了,这一段时间我跟夏队一定好好学习一下警队的条例,多给自己充充电,争取在未来的日子里做一个更完美的警察。”
“噗~”高红旗被王动的话气乐了,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还头一次听到这么有个性的检讨,就连一旁的夏芷晴也没想到从王动嘴里居然说出有这种水平的话,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王动,心里觉得把他放在实习生的位置可真白瞎他这个人了,这政治水平应该当指导员去呀。
笑过之后,高红旗又陷入到了深思之中,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扫了一眼王动,目光又落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考虑了一下说道:“你真觉得冯小玉不是事情的主谋?”
呃?夏芷晴愣了一下,不明白高红旗怎么又把案子扯回到了冯小玉的身上,反应过来后立刻说道:“我敢肯定,冯小玉绝对不会是事情的主谋,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我们是郭冬子母亲派来的,她说过她跟郭冬子已经分手了,现在是郭冬子在纠缠着她。”
顿了顿,夏芷晴又继续补充道:“我和王动觉得郭冬子一定由于心情不好,在会所里面被人撺掇着吸了毒,而且这一次吸的量又比较大,甚至在他第二天一早从会所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兴奋,结果就出了车祸。”
到也有这个可能,可这些都是冯小玉的一面之词,又代表不了她真的跟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关系,高红旗想了想盯着夏芷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按你们的计划,把冯小玉放回去,然后让王动继续在会所里卧底,你们有信心把这件案子破掉吗?”
这是什么节奏?夏芷晴腰杆一下就直了起来,双眼放光一般地看着高红旗,兴奋地说道:“高队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归我们一队了?”
高红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放到了桌子上的卷宗上,往夏芷晴的方向上一推,沉声说道:“不光是这件,还有这一件。”
冯建新自杀案?
夏芷晴隐隐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王动,沉默了一会,悄声地说道:“高队你是说……”
既然自己已经下了决心,那就要跟他们说个明白,高红旗看着两个人道:“冯建新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包括那张传说中的遗书现在也都没有找到,你们在破这件案子的同时不妨也接触一下这件案子,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随时向我报告,另外,郭冬子吸毒的案子暂时还是交到陈行的手里,你们按自己的路子走,至于冯小玉的事情,我会跟他说的。”
事情的结局真是让两个人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这件案子肯定不是会落在自己手上了,结果却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转,不光一件案子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甚至还有一件十年前的案子落了下来。
两个案子加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是兴奋,却是犹如一块大石般地压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案子的复杂性早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意料,有了担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怎么,怕了?”高红旗看到两个人犹豫着,并没有刚才那样的兴奋,不由出口激到。
“不怕。”夏芷晴立刻摇头回道,思考了一下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责任比较重大一些,万一案子没有办好,岂不是辜负了高队你的期望了吗。”
“呵呵。”高红旗笑了起来,指着夏芷晴一付明了的表情笑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要是这件案子不交给你,恐怕我这几个月都不得消停,搞不好还得跑到你师娘那里去告状,到时候可有我受的。”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像是被高红旗拆穿了把戏一般,讪讪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