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南宫昊很守信的陪着她在车里等南宫辰他们回家。车里漫长的等待期间,许安然只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越來越浓,就好像暴风雨将來的那种窒息感,而这种感觉就在南宫辰出现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将她吞噬。
一如往常,南宫辰出门都是带钥匙的。他先下车去开门,而就在他打开门的那刻。许安然从南宫昊的车子里下來,对着他叫了一声。“辰……”
南宫辰转身,看着那个挺着个大肚子扶着车门的小女人。他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困惑。而当车里的南宫昊下车的时候,那丝困惑立刻化作怒意。
“你怎么会在这,你对我们安然做了什么,你和你妈一样。骨子里就是贱。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立刻滚……”沈思燕从车里下來,对着南宫昊大声咆哮。
她最近的身体是真的不怎么好,说是去复检,其实是去做化疗的。沒错,沈思燕不是装病,是真真正正的得了胃癌,而且是中晚期。
医生说,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根本就无济于事了,所以让她试着做化疗。前几次只是去体检的,今天是真真正正的去做化疗。本來,南宫辰是准备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可是她却坚持一定要回家。沒办法,做完化疗之后,在那里休息了一下,他们就回來了。
“呃……”突然间,沈思燕只觉得一阵眩晕,她身子站立不稳,摇晃着就要跌倒。南宫辰心下一急,赶忙跑过去接住她。对着南宫昊低吼,“给我滚。”
看着这样的南宫辰,许安然吓了一跳。她似乎还沒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间好乱好乱。
而南宫昊看了眼此刻面色有些惨白的许安然,有些不放心的说了句,“小安,你脸色不怎么好,自己要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语毕,他启动车子离开。
而南宫辰抱着沈思燕走回屋里,那一刻,看着那大开的门,看着那抹走进屋里的背影。她忽然间有种他在门里,她在门外的那种感觉。看得到彼此,感受得到彼此的存在,可是会在某个瞬间发现彼此间相隔的距离。
肚子里的宝宝忽然间踢了她一脚,她蹙了下眉,然后低头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妈妈是不是很喜欢胡思乱想。哎……”
“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进屋去。肚子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当心着点。”看着低头站在门外碎碎念的许安然,南宫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拥着她往屋里走去。
此刻,沈思燕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许安然进來了,她勉强撑着身子爬起,对着许安然说道,“安然,你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虽然沈思燕的声音很轻,可是许安然还是听得出她的声音很激动。
“他,他是救我的那个人。沒有他,或许,或许我和宝宝都死了。”许安然摸着肚子,低声的说道。
“救你,还有宝宝,”沈思燕一脸困惑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此刻好像更加惨白。
“恩,上次我被绑架,就是他救了我,如果他沒有去露营的话,沒有经过哪些坏人关我的小木屋的话,我和宝宝可能都已经死掉了。”
“谁说是他救你的。”南宫辰忽然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进來,许安然转身看他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即有讷讷的说道,“上次我问你是不是他救我的,你也说不是,是警方救我的。那时,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不是的,是他救我的。我沒有记错。”
“你记错了,不是他。”
看着南宫辰那样的表情,又听着他那样的语气,许安然的脾气也上來了。“就是他救我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叫我小安的人,只有他一个。”语毕,她直接气呼呼的往楼上走去。
她不明白,本來就是南宫昊救他的。承认这点就有那么困难么,是他救的又怎样,她许安然又不会跑去以身相许。
看着那个气呼呼走上楼的小女人,南宫辰暗黑的眸子一沉。南宫昊,沒想到你居然会找上门來。妈说的沒错,你骨子里和你妈一样贱。都喜欢抢别人的另一半。
那一夜,是这些日子以來,南宫辰第一个晚上沒有霸着许安然睡的。而那一夜,许安然一直睁着眼睛无法入眠。习惯了那个拥抱,如今沒了,她真的难以入眠。
折腾來折腾去,她最终还是起來,想去和那个别扭的男人解释解释。可是,等到她走到他书房门前的时候,看到他正背对着她打电话。
“南宫昊,你真是有够贱的。怎么,我玩过的女人,你就想着沾染么,。”
对方说什么她听不到,只是看着南宫辰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呵……我喜欢谁,我爱宠谁都由我开心。你想当英雄是么,所以你告诉她是你救她的对不对,呵……那今晚我在床上折磨她,你要不要也來救呢,嗯,”
许安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依旧背对着她的男人,她只觉得很冷,你冷意从脚上直窜到她的心窝里。然而,之后的那句,让她整个人脑袋一懵。
“怎么不会,她是怀孕了沒错。可是,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想要,她大着肚子也得伺候我。下面不行,还有上面。”
说话间,他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到那个小女人正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到他转过身子,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原來,在背地里他可以这么说她。那么,这些日子都是假象么,是他编造出來的假象么,只是因为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而他需要孩子。或者,他还需要一个替他解决**的女人。所以,就是她了。就是她许安然了。
呵,呵呵,呵呵呵……现实会这么不堪么,不,不会的,他一定会上來解释的,他一定会的。
她故意将步子放的很慢很慢,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南宫辰,你上來啊,你上來和我解释啊。
可是,直到她麻木的走回房里,麻木的躺在床上,麻木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整宿,他都沒有上來,连一句解释都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