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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止,无数道挑衅的目光齐聚在苏败的身上。
琅琊宗,并不禁止门内弟子相争,但是这相争的前提是单对单。
以多欺少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样的竞争完全不会提高宗门的整体实力,反而会将外门搞得乌烟瘴气。
嘭!嘭!嘭!
一道道强悍的气息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起,强弱不一。
数百道身影齐刷刷的向前迈出一步,百余道气息汇聚在一起,犹如巍峨的山岳般向着苏败轰轰而去。
“你不敢动手!”安妩的声音摇曳在风中,莲步轻移,缓缓向着庭院走去。
苏败凝视着这道端庄妩媚的背影,微按在剑柄上的手却松开了,在血炼中,他尚在入道八重的时候就敢独身击杀数只血猿,更何况是现在。
这些琅琊宗弟子的气息有些浑厚,不乏有数名入道九重的存在。
只是面对这些百余名弟子的压迫,苏败松剑并非是畏惧,而是觉得无趣,若是能够杀人的话,他不介意出手。
安妩那扬起骄傲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是人,都有所畏惧。
走出庭院时,安妩却停下了步伐,流转的美目微微停落在谢知身上,往日里这妩媚的眼神会让谢知感到口干舌燥。只是,谢知惨白的脸庞上布满了苦涩以及绝然。
谢知,加入琅琊宗已有数年。
在大家的印象中,他是安妩最狂热的爱慕者,经常尾随于安妩身后。只是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个身份,盛唐国的侍卫。
目露绝然,谢知微低着头,好似在想些什么,只是一颗猩红的丹药从衣袖中滚落,落在他的掌心中,盯着这猩红的丹药,谢知一口将之吞下。
嘭!谢知猛地起身,再次握住剑器,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中,谢知犹如激怒的蛮牛般横冲直撞而出,血红着双眼,其气息徒然暴涨,瞬间就掠出数十米。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烈等人神情一怔,目光投落在谢知的背影上,泛起了一抹讶然,此刻,谢知的气息已经不亚于半步凝气,甚至隐约间要突破半步凝气,直至凝气境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无数人心头泛起疑问,唯独张帆若有所思,他服用了丹药。
嘭!谢知速度也随之暴涨,所过之处,掀起满地的落叶,双眼有些阴森的盯着伫立不动的苏败,惨白的脸上泛起狰狞:“苏败,给老子去死!”
抬眸,苏败云淡风轻的望着疾驰而来的身影,隐约间给他带来一种压迫感。
只是在苏败眼中,这种压迫感还是可以忽略不计。
“杀!”谢知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剑光暴闪,每一剑好似都是抽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一股不把苏败杀死誓不罢休的模样。
凌厉的剑撕开激荡的空气,带着可怕无比的劲道挥来。
甚至隐约间可见到,一道凌厉的剑气在挥起的剑光出现,向着苏败暴射而来。
“剑气!他到底服用了什么丹药,修为居然暴涨这么多。”张帆眉头微皱,这样的丹药往往代价是很大的,甚至付出生命。
“疯了,谢知师兄已经疯了!”甚至有些人感受那凌厉的剑气时,心头不由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谢知师兄想杀了苏败,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是犯了宗规吗?”
剑气,那可是凝气境才有资格具有的。
远处,不少翘首以待的琅琊宗弟子都为苏败捏了一把汗,他苏败只能退,暂避其锋芒,谢知这修为暴涨的姿态必然不会持续太久。
呼呼!凌厉尖锐的劲风扑面而来,苏败却未朝后退去,暂避其锋芒,不闪不避,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冷意,这算是剑气吗?
铛!苏败手中的长剑信手拈来的扬起,仿若头蓄势已久的凶兽,沉寂瞬间,摧枯拉朽般的点落在谢知的剑上,铿锵一声,磅礴的劲道携带着万钧之力震的他右臂一阵发麻。
长剑脱手而出,谢知狰狞的脸色更加惨白,血迹不断的从嘴角溢出,其眼神却带着绝然。
在一道道错愕的目光中,谢知双脚猛地一蹬,撞上苏败那点出的长剑。
噗!猩红的鲜血迸溅而出,谢知低眸望着洞穿自己心脏的剑器,抬起头,带着冷笑看着苏败:“公然……杀人,你……难逃宗规的……制裁。”
谢知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倒地,至死,他那猩红的双眼仍死死盯着苏败。
滴答!血落在谢知的尸体上,苏败眼神有些变化,这家伙还真有些无畏,居然自杀,然后栽赃给他。
静默无声,一名名琅琊宗弟子脸色都泛着错综复杂的神情,在最后那一刹那,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谢知的动作,是谢知,自己撞上苏败的剑,任谁都能想出谢知的用意。
他想让苏败冠上公然杀人的罪名,得到宗门的制裁。
苏败抬起头,看着站在庭院外的倩影,“这娘们还真狠!”
好似察觉到了苏败的目光,安妩转过声来,眼角的余光淡淡望了惨死的谢知一眼,眉宇间恢复了先前的艳色,看着苏败,笑了起来,好似迎风而绽的春花般,“琅琊宗八大律条的第三条,宗内争斗中不允许下死手,若是有违反此律条者,必受到宗规的制裁。年轻虽好,不过却有一个很不好的缺点,那就是太意气用事,往往做出很愚蠢的事情,但不得不为这愚蠢付出代价。”安妩唇红齿白微启,最后一句好似在感慨,又好像在讥讽苏败。
韩烈艰难的起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谢知,狰狞的脸上涌出了冷笑:“公然杀人,苏败你好大的胆子!”
“无视宗规,谢知师弟绝对不会白死的。”柳风也站了起来,只是胯下的痛楚让他站不直,弯着身子,惨白的脸上也是布满了笑意。
有时候要掩盖一件事情很简单,三人成虎在琅琊宗中并不少见,无论是安妩先前的那番话,还是韩烈等人的话语,都表露了他们的态度,站在其后的琅琊宗弟子又岂会不明白,纷纷开口讨伐苏败,显然是要苏败坐实公然杀人的事实。而远处,观望这一幕的琅琊宗弟子则缄默不言,他们和苏败没有任何的恩怨,但也没有必要出口为苏败说话,而得罪安妩。
“目无宗规,杀害同门师兄,实在是大罪。”
“公然杀害谢知师兄,实为可恨。”
漫天的喝斥声铺天盖地的而来,苏败却微低着头,低眸看着笔直修长的剑,其剑尖上染着一抹鲜血,透着锋芒,“琅琊八律,其三就是禁止同门自相残杀,允许争斗,却不允许出现死亡的情况。一旦有人当众杀害同门弟子,就要受到刑堂的制裁。”想到这里,苏败眉头轻微一皱,看着一脸笑意的安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娘们搞的鬼,不管谢知是怎么死的,他死在自己的剑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加上这些人的证言,自己可谓是百口莫辩。除非有人出面证言,只是以倒霉蛋在这宗门的人缘,谁会出来替他说话。
“苏败,你可不要试图想逃离,数百年以来,犯了宗规的人可都未曾躲过执法者!”林崖看着沉默的苏败,脸上难得恢复了先前的儒雅,只是胯下传来的痛楚让嘴角微微一抽,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终生难忘。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不是个正常男人,林崖的眼神就彻底阴沉下来。
“林崖师兄,我可是记得数月前,就有一弟子杀害了数名同门,企图逃离宗门,最后还不是被执法者押送回来。”
“啧啧,本来以那弟子的实力没准还能在执法塔中多支撑一段时间,可惜被押送回来的时候,被打断了双腿,一送进执法塔,就死在万兽腹中。”柳风咧嘴笑道。
制裁,刑罚堂,执法者,执法塔!
苏败微皱的剑眉徒然舒展开来,他意识到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转身,无视那一道道戏虐的目光,走回竹屋。
“堵住庭院,别让他逃离,等着执法者的到来!”张帆握着长剑,语气有些冰冷道,他如今对苏败的恨意,丝毫不亚于韩烈等人。
“岂能让他逃离,非得让他被执法塔中的万兽撕成碎片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韩烈咬牙切齿道。
唰!唰!唰!
一名名琅琊宗弟子持剑而出,将庭院围个水泄不通。
安妩伫立在庭院前,那张妩媚的俏脸上泛着漠然和冷意,淡淡的望着苏败走向竹屋的背影,嘴角却徒然扬起一抹骄傲的笑意:“我安妩想要征服的男人,没有人可以逃脱我的手掌心。你,苏败也逃脱不了,你会求我的,像个可怜虫乞求着我。”
微风拂来,吹起谢知身上的血花。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去在意谢知是怎么死的。
走进竹屋,苏败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竹屋,半响后方才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走向一角落,捡起一本有些破旧的书籍,只见其上写着:琅琊宗律!
几乎每个琅琊宗弟子手上都有一本琅琊宗律,在成为琅琊宗弟子之后,他们就被告知要谨遵琅琊八大宗律。
苏败迫不及待的翻开这宗律,直接掠过前几条宗律,目光停落在第三条宗律上,只见其上写着:“凡是公然在宗门内杀害同门者,无论身份,必受刑堂执法制裁,押送至执法塔闭门三日。外门弟子押送至一级执法塔,内门弟子押送至二级执法塔,若有长老罪孽深重,则也押送至执法塔,三级执法塔。”
“执法塔!”苏败轻声喃喃道,这有些熟悉的字眼,立即翻开书页,在其后找到了执法塔的解释,这执法塔内可是聚齐着成百上千的妖兽,往日里被押送至执法塔的弟子,无一不成为了这些妖兽的口食,死在妖兽的腹中。
“执法塔闭门三日,也就是说,犯了宗规不一定是死!”苏败目露沉思之色,突然笑了起来:“换句话说,只要在执法塔中挨过三日,就可以走出执法塔。”
“执法塔,万兽。”苏败双目迸发出少许精光,“一级执法塔有三层,第一层内聚齐着入道五重至入道六重的妖兽,第二层内聚齐着入道七重至入道九重的妖兽,而第三层内聚齐着半步凝气级别的妖兽,这三层构成了一级执法塔。”
苏败微闭着双眸,心神微凝,看着自己那孤零零的功点值,轻笑而出,“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也为你打开一扇窗。”
半响后,苏败睁开双眼,轻轻吐了口气,白皙的手微按住剑柄,看向窗外那婆娑的树影,“现在,我可以不用忍了!”
杀意,刺骨冰冷的杀机骤然在空荡荡的竹屋内弥漫而出,充斥于每个角落,此时,屋外,阳光正明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