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向天宇死命咬着牙往前爬着,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爷爷突然间就像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这让他极为害怕。
“安安稳稳地呆着,可别乱动呢!小家伙!”绿袍人嘶哑的嗓音响起,顿时地上又涌出了一些藤蔓,只是这些藤蔓比较细,仅仅有拇指粗细,但困住向天宇这个七岁小孩,是完全足够了。
“爷爷……”
听到向天宇的连续叫唤,向腾龙终于回过了一丝精神,他苦笑着了一眼向天宇,眼神中充斥着心死的绝望。半晌,向腾龙终于开口了。
“我……求求你们,不要把那个星座安在我孙子身上,求求你们……”向腾龙老泪横流。
向天宇呆住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刚毅果敢,把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爷爷,竟会如此不要面皮的低声求饶,并且伴随着求饶,那满头银发的脑袋还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这是在磕头!
向天宇猛然感觉心中某样东西碎裂了,脸上火辣辣烫得慌,他用尽全身力气死命的大喊着:“爷爷……你干嘛!不要向他们求饶,别磕头,不要磕头……”
黑袍鬼面人和绿袍人见到这一幕,兴奋得仰天大笑,周围的树木草地也是哗哗作响,似乎是在应和二人的笑声。
向腾龙此时已经把头磕出了血,但还是一边大声求饶着,一边死命的以头砸地,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脑袋一般。
向天宇哭得嗓子都哑了,似乎是自己爷爷的每一个头,都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上,让他的心都在滴血。
狂笑着的黑袍鬼面人见向天宇周身那往外逸散的金色光点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冷不丁踏前一步,然后将手中那亮银色的光团一把打入了向天宇的丹田!
向腾龙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泪,呆呆地看着向天宇小腹部位,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而向天宇则是感觉小腹部位突然多了一个东西,但这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了,再次用心感觉,却是毫无异常。
见到这祖孙俩一个绝望,一个呆滞,却都仿佛死了般一动不动,黑袍鬼面人和绿袍人再次爆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咳咳……噗噗……”
向腾龙脸色涨红如紫,竟然连续喷出了多口鲜血,正巧喷在了正对面的向天宇身上,满头满脸的喷了一身。一时之间,向天宇变成了一个血人。
黑袍鬼面人和绿袍人也是一时之间被向腾龙连续的吐血搞得愣住,看看奄奄一息地向腾龙,再看看变成血人的向天宇,心中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滴和其余血液不一样的血滴,散发着淡淡的红芒,粘合了半空中并未消散完全的一个金色光点,然后准确的落在了向天宇那蜷缩起的右手食指上,几乎眨眼之间便渗透而入。
向腾龙却已经轻轻合上了眼皮。
“孙子呦,爷爷能给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传说中万年一次的天地大劫又到了爆发之始了吧……只是这次,似乎很是不妙啊!当年天机阁的那位来告知我,天宇你便是当代黄道先天十二件黄金星衣的继承者之一,咱们整个东大陆占据了两件先天星衣,而你,就是咱们东大陆两个命运之子的其中之一啊!却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些魔道在龟缩了万年之后,竟然掌握了此种恶毒的替换守护星座的方法……这一代的天地大劫,将是星座大陆自诞生以来最为严峻的浩劫了吧!天宇啊……如今已经变成了这个守护星座的你……能走多远……爷爷地下有知,永远的看着你……我的好孙子……”
向腾龙的心脏悄然停止了跳动,于此同时,他的身体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干瘪下去,不出一分钟,竟然化成了一副骷髅白骨。白色的内衣和青铜铠甲覆盖其上。
黑袍鬼面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本命精血,这老头子刚才把他的本命精血吐到这小子身上了!”
绿袍人眉头一皱,冷笑道:“即便他有秘法将本命精血输入到这小子身上,但这小子的守护星座已经换成了废物外道,而且还是外道中的垫底,一生都不能进阶星丁,即便输入一百个人的本命精血又有何用?!”
黑袍鬼面人点点头,却又对于向腾龙这个星丁二层的弱者,在自己眼皮底下耍了自己一道而心生怒意,长袖一挥,一股子黑色雾气将向腾龙所化的白色骨架笼罩在内,待得黑雾消失,哪还有什么骨架,原地只剩下了一滩黑色的水渍,内衣已经化没,分成了各个部件的青铜铠甲上竟然生锈了一大片,与几块破铜烂铁差不了多少了。
向天宇的双眼早已经填满了浓浓的死气,浑身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绿袍人看着向天宇,嘶哑道:“若不是有星空法则的约束,还真想亲手干掉他,尝尝一个先天黄金星衣继承者的鲜血。”
黑袍鬼面人抬头看了一眼半空,那月宫女子早已不知去向,淡淡道:“走吧!赶快回去复命,我们两星道下一步的计划也要展开了。”
栗子林再次恢复了平静。
过了不多久,便有劳作的村民见到四个小孩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块巨石之下,走进细看,原来是村子里的孩子。但让村民奇怪的是,有三个小孩是昏迷不醒,只有村长家的小孙子,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但却不说不动,眼神毫无焦距,旁边上还有一个似乎是被腐蚀的盔甲。
众多村民把四个小孩送到村里的医馆,并且去把四人的家人都喊了过来。
大夫对这种奇怪的昏迷毫无头绪,唯一醒着的向天宇,却是一问三不知,连话都不说一句,直到另外三人各自转醒,却更是对昏迷一事不明所以。
最后,各自的家人到场,向怀彤一句话没说,一脸平静的将向天宇带回家里,同时带走的,还有用袋子装着的生锈铠甲。
向天宇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然后就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木雕一般。而向怀彤就坐在对面抚摸着桌子上的破烂青铜铠甲,嘤嘤哭泣。
直到一个身披星云图案法袍的中年人诡异地出现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