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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白糖水走了

    花酿本来就在极大的震撼之中没有缓过神来,这会儿被凉月把话头提起来,她还洋洋得意地冲着自己笑得像只狐狸。

    花酿知道,自己是被徒儿给戏耍了!

    “我走了!疯爹该着急了!”

    凉月起身就要跑,再不跑就要挨揍了。

    “小凉月,你都敢拿师父开玩笑了?那疯子都把你给教坏了!”

    花酿追上凉月,和她一起落在房檐上。

    凉月甩了甩袖子,把手背到身后,足尖一点就落在了另一座楼宇之上。

    “咦?师父您跟过来做什么?我认识路,不会走丢的!”

    “长了一岁,气人的功夫见长啊!”

    花酿继续跟着,“你师父我脾气好,对别人,这种话绝对不能说。挨打都是轻的!”

    凉月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我只唬您一个。”

    “你终于肯唤回称呼了,还是师父顺耳。”

    花酿牵着凉月,“你不介意青染了?”

    “介意!当然介意!”

    凉月偷偷点了点花酿的手心,“叫师尊我也不太喜欢,就勉为其难地改回来吧!”

    “徒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花酿也同样挠了挠凉月的手心,“这叫口是心非。”

    “哼!还不是为了您老人家着想,担心您抑郁了!到时候您庞大的产业,还有那些您没收回来的账怎么办?”

    花酿心说搞来搞去就是为了我的钱?

    “财迷心窍。”

    “你是老财迷,才把我教成一个小财迷。”

    花酿言笑晏晏,瞧着凉月心情也不错,便不再提风缄之事。

    至于风缄说了什么,凉月有没有听,他可以直接去问。

    花酿送凉月送到了王府门口,如果不是疯王就候在门口,他其实还可以再往里送送。

    “师父就不下去了。”

    师徒二人在房顶分别,花酿隐在阴影里,昏暗打在花酿青色的衣裳上,他的手还牵着凉月,可是却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凉月不明白花酿这是在扭捏什么,他何故要害怕见疯爹呢?

    “哦。”

    凉月把手抽出去,却抽不动,她抬头看花酿,花酿正把视线都投在自己身上。

    “为师后悔了。”

    “那,下去吧。”

    凉月拉着花酿要走,可花酿依旧没有动。

    花酿眼里留露出一丝不舍,却又立刻用清冷掩盖掉。

    “下去吧。”

    花酿终是收了手。

    他看向街对面,重建的瑞王府大门熠熠生辉,门庭开阔,他确实后悔,当年瑞王府遭难之时,就应该,直接把徒儿带走。

    真是自找烦恼。

    凉月回了瑞王府,疯王在门口已经等待多时,同时在门口候着的,还有白洞庭。

    只要白洞庭一来,疯王便会自动回避,给白洞庭腾地方。

    凉月坐在玉笙苑外的台阶上,其实她特别想打哈欠,但是白洞庭在,打了哈欠好像不耐烦要送客似的,恐怕白洞庭又要多想。

    白洞庭坐在凉月身边,他还是穿着那一身铠甲,总给一种震慑力,叫凉月不由得想敬而远之。

    或许不是因为铠甲,只是因为穿铠甲的人?

    “糖水哥,那些白家士兵,是你安排在王府外的吗?”

    王府内外明的暗的护卫不少,其实白洞庭此举,多少有些多此一举。

    白洞庭点了点头。

    “我去了云天府,查看了剥皮案的一些细节,每次发生命案的地方,你都在那里逗留过,比如文豫书院,还有王府外,那天的案子只发生在一墙之隔,再加上那一日在宣平侯府里,你奇怪地掉了蛇窟里,我便猜测,人也好,妖也好,该是冲着你来的。”

    白洞庭又说:“我知道我帮不到你什么,但还是不放心,便安排人在府外,如有异动,我也能得消息。”

    凉月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从一个普通人族的角度,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女孩去感动的事情,满满的用心与暖心。

    可是凉月还顶着一个妖主的身份,万幸今日这只妖不算厉害,她自己就搞定了。

    凉月很害怕白洞庭受伤,她知道白洞庭对于白家的重要性,更加知道白家对于疯爹的重要性。

    “谢谢你,不过下次……”

    白洞庭摸了摸凉月的头,摘下了凉月头上的一只金钗,说:“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凉月咬着唇,她这才发觉今日的白洞庭有些不同寻常,他似乎有些悲伤。

    凉月小声问:“你,你要去哪儿?”

    “北疆。”

    “你要去镇守边关?”

    白洞庭点头,他把凉月的发钗收起来,黑憨憨的脸上写满了不舍。

    “不是我去,就是大哥去,所以还是我去。”

    凉月不知道说些什么,北疆属于寒地,白洞庭就算是再骁勇善战,也才十五岁。

    “是疯爹叫你去的?”

    这时候,那种大丈夫志在四方的话凉月说不出来了,凉月惭愧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她真的有些害怕。

    这个氛围,这些分别的话,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预兆。

    而且前几日,凉月还把那许婚的信物给人家还回去了,凉月真担心白糖水是因为这个,一时失意,负气走的!

    这样特别危险,凉月隐隐觉得剧情会往悲情的方向发展。

    “不行,我不让你去!难道整个大凌,除了你们白家,就没有男子能担大将之风,能冲锋陷阵威慑一方了吗?我去找疯爹,让他换个人祸祸。”

    白洞庭抓住凉月的胳膊:“你别去,是我自己去求的。”

    “你!”

    凉月想骂他笨,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骂,更加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骂。

    “如今这妖也除了,我也放心了,我明早就走。”

    走得这么急,该不会真的是为了躲着她吧?

    “对不起。”

    凉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白洞庭道歉,他撞进自己的生活就是突然的,如今又要突然之间抽离出去,凉月有点觉得空落落的,好像是什么东西丢了。

    凉月冲着白洞庭伸手:“把钗子还我!”

    白洞庭捂着袖口,面露难色:“我就留个念想。”

    凉月翘起嘴巴,掏了张空白的符咒,用莫羡割破手指。

    “你该不是要封了我吧?”

    白洞庭想抓住凉月的手指,凉月侧过身子,用手指迅速写了张符,然后转身,把这符拍在了白洞庭心口,符咒迅速隐没在白洞庭身体里。

    白洞庭惊讶之时,凉月已经勾勾手指就把那金钗给取回来了。

    “这钗尖利,不吉利。送你一道平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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