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落到崖底。
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
软软的,像是一个人。
又惊又喜又害怕。夏叶小心找了个地方落脚,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点上,照亮,果然是妗砚璃。
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难道真的挂了?
提心吊胆地去摸他的鼻息,还有点微弱的气息。
还好,总算没挂。
她想起之前盗版姬冰儿使出的是银针,所以妗砚璃应该也是中了银针。
银针上面应该猝了毒。好在她身上有解百毒的药丸。
赶忙掏出两颗塞到妗砚璃嘴里。
同时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果然有几处针眼,全在后背上,至少没入半根。
她一一给拔了出来,又碾碎一颗药丸洒在他的那些针眼处。
过了半夜,妗砚璃的情况总算好转了。
他有点无意识地叫着:“水,水……”
“要水是么?等着哈,我这就去找找。”
夏叶立即起身,这丫的是个崖底,底下荒草丛生,但就是没有什么水源。
她看着这些草涨势甚好,地底应该有水。但是要这个时候挖一口井来显然有点天方夜谭。
她想了想,凭借经验找了一颗有白色液体的乳草,拔了过来,放在妗砚璃嘴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水来了,你快吸。”
妗砚璃的嘴便开始无意识地动了下,开始汲取液体。虽然不多,但也够润他的嗓子。
陌上的药丸有奇效,妗砚璃奄奄一息着,到近凌晨的时候悠然转醒。看见身边守着自己的人是夏叶,吓了一跳,惊愕道:“怎么是你?冰儿呢?”
“呃,你是真不知道啊?”夏叶见妗砚璃一脸白痴的样子,有点生气,把从在他身上拔下来的银针递到他面前:“认得这东西么?”
妗砚璃狐疑地看了下,道:“婆娑鬼针?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小乔的独门绝技。我昨天晚上就是被这个东西袭击的?!”
夏叶皱眉道:“原来那个女人是小乔啊。不过她易容成姬冰儿的样子,成功把咱俩骗了。”
“居然是这样?那她现在在哪里?”
夏叶嘴角一抽,指了指上面:“大概可能也许还在上面吧。”
“上面?上面干什么?”
“她被我算计了,被我绑在崖顶了。但是一个晚上过去了,谁知道她有没有成功逃跑什么的。不说了,赶紧想办法上去吧。”
夏叶掏出匕首当辅助,嵌在崖壁内往上爬去。
妗砚璃在她后面问道:“你有没有找到那个金鸡纳霜?”
他此刻把救自己爹的希望全部放在夏叶身上了。
夏叶摇头说:“没有,你找到了么?”
他笑了笑:“昨天才到这,我就被小乔那个女人给暗算了,什么都没找。”
夏叶点点头,不在说话。俩人顺着崖壁往上爬,妗砚璃的身体比较虚,夏叶给了他两把匕首后,还把倒勾的绳子拴在他腰上,另一边固定在自己腰上,这样妗砚璃攀爬的时候就可以少出点力。
爬到一半的时候,夏叶忽然在崖壁内发现了一株叶子鲜嫩的金鸡纳霜,高兴地惊呼起来,为了挖这棵药草,俩人差点没再掉下去。索性有惊无险。终于把药草采到手了。
话说这山崖还挺高啊,俩人从凌晨开始爬,一直爬到日出才爬上去。
小乔已经不在那了。崖顶空气正清新,东方一轮朝阳慢慢升起,这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可是他们却不知要面对多少艰难。
俩人顺着山路往下,下山是比上山容易,但是昨天被他们绑在树上的那几个太监和黑衣人却全都死在了那里。夏叶俩人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查看,都是在关键部位被射入银针。
“应该都是小乔干的。”
夏叶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女人装弱不禁风装得还挺像,下手居然这么狠毒。要说算计他们俩吧,还情有可原,可是弄死这些自己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真是……
“我们没法这么光明正大地回去了。”夏叶说:“我们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救活你爹,然后你再看看朝中有几个对你和你爹忠心耿耿的大臣,私下里去联络一下,务必把皇后和二皇子他们的狼子野心揭露出来。不然你这个大皇子永远别想回朝,你爹也大概活不了。”
妗砚璃沉重地思考着,最后道:“左相司徒明。三朝元老,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向来不屑宵小之徒,但是他已经辞官三年了……”
他主要担心的是他爹现在病恹恹的,不知道能挺过几天。
夏叶道:“你只说,这个司徒明愿不愿意看着你爹去死,愿不愿意大妗国被宵小之徒夺权篡位,搞得乌烟瘴气。”
妗砚璃正色道:“当然不愿意!他……其实是我舅舅啦。但这个关系没有什么用,司徒明是非常刚正不阿的,如果我有什么不轨,第一个想杀我的就是他了。”
还是个极品丞相啊哈!夏叶对这样的刚正正直的官最有好感了。
当即拍他的肩道:“明着勾搭不出他来,我们就来算计他出山嘛!”
来人当即来到司徒明的府邸外。倒是个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住宅。妗砚璃道:“这是我爹当年赏赐给他的。你别看这房子高端,里面其实不忍直视。”
夏叶有点狐疑,俩人偷偷摸摸地飞上院墙往里看。果然院子里除了几株常青树,就没有其他比较名贵的观赏植物了。门庭冷落,丫鬟下人没有几个。
偷偷再往里看去,夏叶当场就有些傻眼。这里的家具还真是……破啊。
全都是陈年老古董的样子了,她怀疑那把有些年头的太师椅,断了一根椅子腿,拿一根棍子又给固定上的破椅子,坐上去会不会散架了。
桌子也是脱皮了的,门窗有几处破了,也没有来得及修。
就这时,她感觉身下的瓦片动了一下。她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因为身下的瓦砾也因为年头太长,快要断裂了。
“你这个舅舅当官当的,还真是清廉啊!”
“嗯。”妗砚璃很自豪道:“我的学业几乎都是我舅舅教的。他教我,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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