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速度有够快啊,把他们从小渠带来的物资能用的都给用上了,又办了个隆重的篝火晚宴,那为数不多的妇人有手巧的,还用一些青草编织了几个硕大的“喜”字,贴在营帐外面,夏叶看得心肝肺都疼了……中原的喜字是红的好么,这丫也太随便了些……
连朝换了一套有点红色的衣服,难得的像个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不过我发誓,绿草象征生命力旺盛,也是吉祥的意思!”
夏叶指着那些东西道:“我说了,不会把白芨嫁给你的。”
连朝认真说道:“宫主,你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感情做基础。说实话,我喜欢白芨很久了,只是一直因为南靖太穷,不敢肖想。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次事件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也打算将错就错。但是现在,我听你的,两个在一起,一定不能有什么芥蒂和隔阂,更不能有什么误会。现在我就干脆明说了吧,我连朝,喜欢白芨,干脆的,认真的,希望她嫁给我。”
夏叶转头看白芨。
白芨低着头,声音很轻,“是不是只有嫁给你,你才会跟我们合作出战?”
连朝道:“我不强忍所难,宫主提出的条件已经很优渥,对我们南靖来说是个福音。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都会同意达成战略,这一次,我希望你遵从心的想法,认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嫁给我。”
夏叶一脸紧张地看着白芨。她没想到连朝居然会给她来这一手。
她又害怕白芨对合作事宜有顾虑,一时脑热答应了。
她在旁边提醒道:“陌上的**就快研制出来了……”
白芨笑了下:“我知道。谢谢宫主。不过,连朝,我……愿意。”
她再次露出一抹小女儿的娇羞来,似乎之前的各种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把夏叶看愣了:“白芨你……”
白芨握着她的手认真说道:“宫主,我认真考虑过了。如果我这一生一定要找一个良人的话,这个人一定是连朝了。你不要担心我,我这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是真心的接受连朝的。”
夏叶问:“那陌上怎么办?”
白芨眨眨眼:“陌上,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夏叶语塞。
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被自己蠢哭的那个人。白芨可是连越洋过海的国家都知道的能人啊,怎么会在儿女名节上一直纠结着?敢情她也早已倾心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但夏叶却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什么,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对白芨来说,我云宫就是她的娘家,我云宫那么富有的一个组织,嫁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寒酸,这绝对不行!”
“那……?”俩人齐齐看向她。
夏叶道:“等仗打完了,我给你们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连朝有点不愿意,还想说什么,白芨却道:“宫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朝也只好同意了。
于是这个夜晚,本该是准备给他们举办的草率的婚礼上,他们仨又聚在连朝的营帐里,研究着要怎么翻过祁连山,去攻打黎国。
之前设想得热火朝天,真正到了问题面前,还是被难住了。
祁连山海拔至少四千米。虽然地图上看,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但是鬼知道真要翻过去的话,还要历经多少艰难和意外?
要是没翻越成功的话,他们这些人可就全都惨了。
夏叶提出了几种可能。
一,翻越过去,能够省时省力。但山上野兽多,而且不造翻越过去有没有路可走。海拔四千米,能爬吐血了。
那就只能绕过去了,但根据地图所展示的祁连山脉,绕过去的话,大约要绕到黎国以西的女儿国去了……
白芨考虑着说:“这有点太远了,我们就算每个人都骑马,想跑出去也要跑几个月吧?”
夏叶道:“路远倒是不怕。如果战略方针能够拟定的话,和黎佑晟联系好,叫他一直驻扎在曲江边上,等我们绕过去了再打也一样。”
她没说的是,当年红军徒步二万五千里,这祁连山就算比二万五千里还远,但他们有马,也不是穿不过去。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问题是,他们这可是五万人,绕到别人家的地盘去,会不会被当成图谋不轨直接出兵和他们打?要是打仗的对象错了,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跟一个不认识的国家说:“借道让我们过去,我们要去帮别人家打仗。”谁信啊?
连朝却摇头道:“这倒不用绕到女儿国去,我们可以从这里走。”
他指着祁连山脉大约中间的一段地图道:“从这个地方走比较近。绕着祁连山走一个月到那之后,我们就只能走这里出去了。这里没有路,不能骑马,大概徒步还要走一个月。而且路上有野兽,我们需要防野兽,还要带吃的,走一个月太难。”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外面有天地,却没有带大家出去的原因,这南靖简直就是个封闭式的另一个小渠啊。
夏叶深深怀疑他们这些人几十年前,没遇到她娘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
不过这些难不倒夏叶。
夏叶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很兴奋。
她指着那地方说道:“只要能翻越过去就行了。至于这里,俗话说,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只要我们想做,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当晚,她们仨围着地图又是一阵研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定制了什么战略方针。
不过南靖的人一直都是听从连朝调遣的,这次的战略合作大家也都是满怀希望的。他们太想走出这片该死的大山了,所以不管连朝和夏叶定制了什么计划,他们都会严格遵照并执行的。
凌晨的时候,他们终于敲定了计划。他们仨各自返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休息。夏叶也回到自己的营帐去,却没有时间休息,她提笔写了两封信送到曲江边,让小渠来的船只把信捎回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只,滚滚如长江一样翻腾的曲江,夏叶的眸光渐渐冷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