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之后,欧阳世杰、慕容俊一行人拜别丐帮长沙分舵舵主杨修白。遂上马朝官道行去,取道直奔徐州。
因时间充裕,加之欧阳世杰的小灰驴脚力不快。时节已然入秋,故尔众人撒缰而行,一路上探讨诗词歌赋,欧阳世杰饮酒半醉时,还取笛吹奏,引来叫好声一片。
而此群人俱是俊男美女,一路欢声笑语,倒引得来往行商旅人侧目不已。皆是好奇此群男女是何身份?
不知不觉,七日已过。众人已行至距江陵府(荆州),外十里处。见天色不早了,正欲进城打尖住店。
忽然!背后传来争斗喊杀之声,由远而近。只见七名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执剑追杀着四人,倾刻间已至众人跟前。
只见七名剑道,胸前皆绣有一太极阴阳双鱼图。头戴星冠,个个年约三十上下,巳围堵住正欲逃离的四人。
而被追的逃离命的四人,却是三男一女。只见那三名男子年约四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却一脸戾气。甲手执的兵刃皆是如那白骨尸骸,手臂模样的精钢骨爪!让人望而生畏,一瞧就知不是江湖正道人士。
而被三名手执精钢骨爪,一脸戾气的男子。被护在其身后的女子,却是一名年轻约十七、八岁的红裙少女。
只见此少女生得天姿绝色、媚如妲己。眉心之处镌描有一朵红色的小梅花,更令其美得不可方物。此刻虽吓得小脸苍白,瑟瑟发抖,却也不掩其倾国之姿色。
紫衣见状,忙朝欧阳世杰与慕容㑓道:“少主、欧阳公子,那七名道长头戴星冠,袍绣太极图,应属武当派门下。而被其追堵的四人,应为魔道中人。咱们可暂退一旁,看看再说。
欧阳世杰与慕容㑓闻言,点了点头。众人策马退及五丈开外,予以一旁观战。而紫衣的话,亦被那七名武当灰袍剑道,听了个正着。只见领头的灰袍剑道还向欧阳世杰等人,执剑抱拳,以示谢意!众人见状,亦依江湖礼数,抱挙回礼。
此刻,那被围堵的三名魔道男子其中一人,一挥手中的精钢骨爪。上前一步怒道:“武当派的死牛鼻子们,仗着人多一路追杀你家爷爷。欺我欲魔神教如此,真当我欲魔神教无人?
而七名武当剑道闻言,皆是冷哼一声。只见其中走一灰袍剑道,挥剑指敌道:“尔等三人六日之内,竟在三府七县犯下十八宗釆花命案。以魔欲之功釆女子元阴,其行当诛!”
欧阳世杰、慕容㑓等人闻言,皆是眉头一皱,面显怒容。
而那先前发话的欲魔神教之人,却哈哈大笑道:“不错,咱三人做下的事不否认。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这群牛鼻子喊着要除魔卫道,朝咱三人来就是。为何难为我家小姐,还要赶尽杀绝?”
只见领头的灰袍剑道冷哼道:“除恶当务尽,少废话看招!”说完掠身执剑向三人扑去,而旁边的六名灰袍剑道,亦是手挽剑花,同时加入,联手攻敌。
三名手执精钢骨爪的黑衣男子,见七名武当剑道执剑攻来。立刻以背相抵,站成品字形合击迎敌,把红衣少女护在当中。只见三名欲魔神教的黑衣男子,出招且是两攻一守,似乎精于合击之技。
欧阳世杰心中好奇,遂侧头向紫衣小声问道:“姑娘还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这欲魔神教是什么门派?为何武当派对其似乎深恶痛绝,连那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都不愿放过。”
紫衣闻言,用手捋了一下额角的青丝秀发。一边观战,一边朝欧阳世杰等人轻声道:“欲魔神教势力虽在蜀滇一带,但却予江湖中凶名远炽!门下亦有不少苗族教众,因未其开化,故尔迷信此教所宣扬的男女交合,可修大道成仙之谬论。”
紫衣虽说见识不凡,但必竟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此刻亦是脸一红,接着道:“此教中的高手,有善蛊善毒者,还修炼釆补阴阳的邪欲魔功。骗取无知的边民苗众,纵欲而令其沉沦。成为釆补之源,以供其修炼邪功。”
众人望言皆是阴沉着脸,一脸的厌恶与不屑。却只有欧阳世杰一人似懂非懂,但却感不方便再向紫衣问下去了。继而转过头来观战,眼光立刻就被那七名道士,所使的剑法吸引住了,忙仔细观摩起来。
其实这七名武当剑道,乃当今武当派掌门凌阳子真人,座下的七名亲传弟子。这次随掌门凌阳子真人及几位师叔下山,正是受邀前往徐州参加丐帮的传位盛会。
哪知途中恰逢这三名欲魔神教的邪道中人,屡屡做下那采花夺命的大案。武当掌门凌阳子,闻迅之后怒不可遏。才命座下这七位亲传弟子,先行追拿缉杀这犯案之人。自己与几位师兄弟在后随行,心中也存了借此历练历练自己这七名亲传弟子的心思。
七名武当剑道,皆使本派绝学“太乙玄门剑法”攻敌。两人一组,合力攻其一人。而剩下的那名剑道则是机动而为,目标却是那三名欲魔神教高手,护在身后的红衣少女。
三名欲魔神教的黑衣男子,虽说一身魔功着实不凡。但每人皆被两名剑道夹击,破其三人合击之招式。还得分心顾及身后那红衣少女,不多会儿就渐落下风,只得苦苦支撑,竭力抵挡。
正在此刻,只见那名机动而攻的灰袍剑道。逮着一空隙之机,快若闪电般一剑朝那红衣少女刺去。而那红衣少女,骇得惊叫一声,步履踉跄双臂高抬做势欲挡。
红衣少女抬手之际,袖衣滑落。只见如凝脂白雪的左手上臂之处,有一拇指大小的朱红印记,嫣红夺目!
而三名黑衣男子闻声,心神一乱,忙撒招回护。却各自被夹击自己的两名灰袍剑道,觅得破绽。皆是一剑穿胸,当场被诛!
紫衣却忙向欧阳世杰,与慕容俊急道:“这七名武当道长若要取这红衣少女的性命,只怕此事欠妥。”
欧阳世杰闻言,一脸好奇地朝问道:“依刚才紫衣姑娘所言,欲魔神教之人修炼邪欲魔功。所行之事可谓伤天害理,且被武当七名道长,所诛杀的三人自己也承认所犯之恶行。还恕在下愚钝,不知紫衣姑娘此话何意?”
紫衣脸一红,忙羞涩道:“欧阳公子刚才可瞧见这红衣少女,左手上臂之处,有一拇指大小的朱红印记?此印记名曰:守宫,于女子幼时天葵未至之前,用秘法朱砂炼药调制印汁,点于女子手臂之上。而这守宫印记,水洗抹擦不掉的。除非……除非……”
紫衣说道此处,已经羞得脸红如霞。垂首声如蚊呜道:“除非此女子与男子行房事交合,否则守宫印记终身不散。”说完,紫衣轻轻拉起自己的左袖,欧阳世杰见状一瞧,紫衣的左臂上亦有一拇指大小的红印记,嫣红如朱!
欧阳世杰见状闻言,旋即明白过来紫衣言中,那红衣少女罪不至死之意。忙一抬头,刚好瞅见一灰袍道士冷脸挥剑,朝那红衣少女颈部一剑刺去,正欲取之性命。
灰袍道士长剑的剑尖,倾刻间已至红衣少女的玉颈不足半尺。那红衣少女见已无生路,凤目紧闭,含泪待死。
此刻,却闻:“当!”的一声。一枚铜钱携劲力飞撞至灰袍道士长剑的剑身上。今其一剑刺空,只划断红衣少女额边下垂的一缕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