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公主杨婉儿见状点了点头,侧身对司徒空与欧阳世杰笑道:“咱们进里面说话,此府邸亦有密室,欧阳公子的美酒本宫会咐人收藏其中。荼水糕点、膳食美酒自有你的家仆府婢会打点好,不劳欧阳公子挂心。”
欧阳世杰闻言,抱拳执礼笑道:“草民就谢过殿下的好意了,咱们就进屋叙话吧。”司徒空则笑道:“你以后可不是草民了!日后游历江湖,穿州过县。只怕地方官员还得小心迎候接待于你!
司徒空见欧阳世杰闻言后,一脸疑惑的样子。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印章来,交到欧阳世杰的手中。
欧阳世杰接过手来细细观祥,只见手中这枚玉印章如童子拳头大小。乃是一整块通体洁白的和田玉雕成。章头雕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犼,俗称为望天吼、朝天吼、蹬龙。
自古相传龙生九子,而这犼就是其中之一,有守望习惯。被视为上传天意,下达民情(监督皇帝)。印章上的正面还阳刻着一排正楷:监查御史、替天巡视。落款为大楚杨坚亲赐!而反面是取天干地支二十二字中,五个字打乱了顺序排列而成的密印。印章的盖印一面则阳刻着“风闻奏事”四字古篆!
欧阳世杰饱读诗书、熟知朝庭礼制。顿时觉得手中这不及三两的官印,重逾千钧,且脸上显露出吃惊与凝重之色。
司徒空见状笑道:“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虽然陛下授权不轻,但也不过一五品虚职。朝庭也不发你半两俸银,只是方便你日后查询先师此案时,若有线索,也好与朝庭联系。随便瞧瞧各地的民情,若有好的建议也可凭此奏于陛下酌情参考。”
“汝阳公主”杨婉儿却是一脸喜色道:“还是父皇英明,人尽其才!我说欧阳公子你也别摆出一张苦瓜脸,你当那七、八十瓶卧龙醉就是白赏赐给你的?咯咯咯……”
欧阳世杰倒也不迂,抬手一拈手中的玉印章,旋即揣入怀中道:“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当今圣上时时不忘民生福祉,乃是难得的有道明君。吾辈虽在野为侠,但亦是匹夫有责,若再拒之反而矫情!何不坦然受之,也不枉先师教诲。”
说完,欧阳世杰右手朝内堂一递笑道:“既然陛下赐我此间为主,今日殿下与司徒前辈就是在下的第一批贵客。两位贵客里边请,若还在屋外吹风受寒,岂不显得在下待客不周?”
司徒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甚合老夫胃口,老夫喜欢!”说完迈步进入内堂就座。而汝阳公主杨婉儿本想瞧瞧欧阳世杰吃瘪的囧样儿,哪知欧阳世杰却潇洒地坦而受之。不由一愣,口中:“呃”了一声,呆住了。
欧阳世杰对杨婉儿的小心思猜了个透。见她不动身,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寒舍虽比不了殿下的“汝阳公主”府,但也备有上等的好茶糕点,美酒佳肴。必不会怠慢了殿下金玉之体的,还望殿下赏脸!”
欧阳世杰话音刚落,就闻堂内就座的司徒空:“噗呲!”一声,喷出口中的茶水,抚掌大笑不止!且笑道:“殿下今日在朝堂之上,对这小子的评价十分中肯。的确是道貌岸然、而狡猾如狐,还蔫坏!哈哈哈……”
汝阳公主杨婉儿闻言顿时一脸羞红,哭笑不得。一边迈步进入内堂,一边嗔怒道:“臭酒鬼,别在本宫面前拽酸词。若惹恼了本宫,本宫立马叫人把你那七、八十瓶卧龙醉全给敲了你信不?”
欧阳世杰正得意,闻“汝阳公主”杨婉儿之言。立马头一缩忙道:“别介!在下穷酸无状,惹得殿下心中不快了,罪该万死。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在下的美酒如何?”
说完,欧阳世杰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点头哈腰紧跟着杨婉儿进入了内堂。而司徒空见状,又指着欧阳世杰大笑不止。
如此这般,三人各自就座,一边品茗,一边聊及今日朝堂之上所议的诸事。不知不觉,已是掌灯时分。府中仆婢依时置好一桌上好的酒菜,传膳至堂中。三人边吃边叙,待得酒足饭饱,已然亥时。
汝阳公主杨婉儿虽只饮酒几杯,己然有了些许醉意。起身朝司徒空与欧阳世杰道:“时辰不早了,本宫答应母后今夜回宫探望。你们接着聊,本宫明日再来。”
杨婉儿说完,欧阳世杰与司徒空亦起身将其送至府邸门外。杨娩儿招手唤来一直候于府外,给欧阳世杰装抬美酒的那顶绿绒软轿,乘轿而去。
俩人送走了“汝阳公主”杨婉儿之后,又转身回到内堂。此刻,府中的仆婢已然将饭菜收拾干净。且还泡了壶上好的龙井,置于茶几之上。两名姿色清秀的府婢还立身于一旁候侍。
只见司徒空朝两名府婢挥了挥手道:“尔等不必在此候着了,各自回屋安歇吧!对了,老夫与你们的主子还有要事,商谈。吩咐下去,切莫前来打扰。”
两名府婢闻言,朝司徒空与欧阳世杰侧身行了个万福之礼道:“奴婢们知道了,两位大人尽可放心一叙。奴婢们定会依大人之意吩咐府上众人,定不会扰了两位大人的清静。”说完这两名府婢躬身退出内堂,轻轻关好内堂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