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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良家妇女

“行啦!”在陈佳姗急的快哭出来的时候,张至宝忽然往前一站。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大约五六千,递给辅导员:“这些钱够吗?”

    “你快收回去,我不能要你的钱……”陈佳姗想要拦,谁知道辅导员竟然一把把钱接了过去,速度快的跟猫爪似的。然后熟练的在登记表上画了几笔撕出一张扔到桌上,看着陈佳姗冷哼了下,“还口口声声说没钱,这不是也拿出来了吗?”

    陈佳姗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等辅导员一走,她感激的看着张至宝,慌忙表示说:“那个……这笔钱我会还给你的,家里已经在凑钱了,估计过不了几天了。”

    “不用了,这些只是小意思,你跟家里打电话说,不用凑了。”张至宝伸出两只手,温柔的抓着陈佳姗的软肩,扮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事情不都是解决了吗?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来,快笑出来。”

    “别闹了。”陈佳姗被逗笑,娇嗔的拨开张至宝的手掌,笑了会儿神情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我很谢谢你替我解围,不过,我真不能拿你的钱。”

    “好啦好啦,你别说了。”他站起来,微笑着摆摆手,说:“行了,这事就先这么定了,你也别麻烦家里了。我一宿没睡,得回去好好的歇歇,补一补觉!”

    说着,张至宝还装模作样的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我……”张至宝费心费心的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就这么走陈佳姗非常的过意不去。可她转念想到这里毕竟是女生宿舍很不方面,只能叹口气,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陈佳姗一直把张至宝送到校门口,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别。

    万事开头难,世茂天城的工程,张至宝已经带着伙伴们干了一段时间,上了手,该干什么也都熟悉了。于是,疲累的张至宝没有去管,径直返回工地宿舍睡觉,抱着枕头只管呼呼大睡。

    回想昨天一整天经历的事情,张至宝自己都感觉到疯狂,朱翠和陈佳姗两个人的影像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个不停,让张至宝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睡觉都不太踏实。

    但是,值得让张至宝庆幸的是,他和陈佳姗之间的进展,是有目共睹的。

    在朦胧的睡意中,屋外忽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渐渐的,纷乱的脚步声转化为愤怒状况的音浪,一波又一波,震动着张至宝的耳膜。

    原本张至宝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止,等了半天,外面的争吵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靠,这大白天的,不好好上班,吵吵什么呢吵吵,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张至宝撩开薄被,随手扯起床头的衣服胡乱一套,怒气冲冲的就冲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被面前人山人海的景象惊呆了。

    大批的民工聚集在办公室前的空地上,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吵吵闹闹的。各种粗言秽语汇聚到一起,十分的吵杂,就像是树林里惊叫的鸟群。

    在他们的前方,雷世良穿戴整齐的站着,两只手掌探在胸前,掌心向下,不停的上下摇动着,试图抚平大家的情绪。他张开嘴说着什么,但被嘈杂的音浪完全盖过,张至宝一句都听不到,活脱脱像是一个干张嘴不出声的默剧演员。

    “咦,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至宝揣着疑问向前走,到了队伍的末尾,扯了扯一名面熟的中年男子,问:“你们跑到这来做什么?”

    “还不是这个王八蛋雷世良!”中年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手指着前边的雷世良,骂道,“这个家伙,居然擅自把工钱降低。一星半点也就算了,他居然直接降了三成。你说,我们受了这么大的累,挣这么点钱容易吗?他连我们的血汗钱都要抽取,这他妈的不是害了天良吗!”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情绪激动,两只眼睛甚至泛出丝丝波光。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张至宝吓了一大跳。他皱起眉头,夹在汗臭味里往前面挤,一直挤到抗议队伍的最前面,他终于听清了雷世良和民工们在争吵些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得这个宏观经济,没事儿你们也去看看新闻,现在全国的房地产的泡沫多大你们知道吗,牵连的这个行业都不景气!要是按以前的价格发给你们工资,我都得去喝西北风了。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快回去干活啊!”雷世良通篇的大道理,说的民工们云里雾里。

    “你净瞎说,平时你们少去点酒店少找点小姐,稍微挤一点我们的工资也就够了。我们是干的是体力活,挣这么点都不够治病的!”有民工挥舞着拳头,怒吼道。

    “就是,你们一个个精明的跟鬼似的,还能赔喽?”另外一名民工冷嘲热讽说。经济学他们不懂,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搞不错的。

    雷世良一直维持的绅士形象破坏,不再安抚,而是双手撑着腰,斜着眼睛扫着前边的一些人:“我说你们不懂你们还不信,这整个东西就是一个环,你们特么的玩娘们光动那活儿不动蛋呐!我告诉你们,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里耗,反正我没事,你们一天不干活我就扣一天的工钱。最后要是误了工期,我非但不发给你们工资,按合同还要加罚的!”

    这番话说出口,民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流露出退缩的情绪。雷世良是有恃无恐,但他们背后很多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他们可禁不起折腾。

    这时,一名激进的年轻民工,扯开嗓子喊道:“你要是敢降工钱,我们就罢工!”

    说着,他还回过头,两只手张开向上扬,使劲的造势。

    在他的带动下,刚想退场的民工的情绪瞬间变的高昂起来,一起振臂高呼:“没错,我们罢工!”

    “你的工地没人干活,我看你怎么办!”

    “你就当你的光杆司令吧!”……

    形势愈发的激烈起来,雷世良两只手抱着肩膀,嘴里噙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的看着这群民工,就像是看待一场丑态百出的闹剧。

    “罢工,你们他妈的有本事罢啊?真是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跑我面前闹个没玩!”雷世良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最前的几名民工,“我站在太阳底下,跟你们解释这么多,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还瞪鼻子上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我告诉你们,要么降工资留下继续干,要么就他妈赶紧滚另找活计。我供的是工人,可不是请来一尊尊大爷!”

    一番话说出口,底下鸦雀无声。

    每一个民工都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变的沉默下来。

    离开工地?他们一没本事二没经验,只能依靠年轻贩卖体力讨生活,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去哪找工作?

    虽说这里挣的钱少了一些,但毕竟还能挣钱。如果他们一气之下出去,回想起当初找工作的艰辛,他们都无法确定是不是还有工地要自己。

    民工们眼睁睁的看着雷世良,眼神里面充满了无奈。与其说是怯懦和畏缩,倒不如说是残酷的现实,逼的他们不得不弯下腰。

    当本该挺直的脊梁被无数次的泥灰压弯,生活都无法保障的他们何谈尊严?

    “雷老板,我……我们大家个个家里都不容易,都是冲着高工资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跑到工地遭这个罪。您看,能不能少降点?”顶着满头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躬着腰,小心翼翼的问。

    “不行,就降三成,要么干,要么滚!”雷世良大手一张,一点都不松口。

    中年男子喉结上下移动了下,眼神里的火苗黯淡掉,摇着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其他民工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唉声叹气,队伍外围的几名民工已经放弃了据理力争,心灰意冷的返回岗位继续干活了。

    张至宝一听就恼了,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雷老板,雷大老板,你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这房地产行业不景气我知道,但那是大老板投资的问题,关我们这些底层民工什么事?你扯的这个理由,蒙谁呢?”

    民工们纷纷收回将行的脚步,视线落到张至宝的身上,眼睛里燃起希望的火苗。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小宝吗,听说你接了个大工程啊,有本事。不过你现在不在干活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雷世良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张至宝一摆手,指着台下聚集的民工,“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世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说的不是很清楚了吗,总不能让我赔钱吧?”

    “我看你是嫌赚的少了!”张至宝直指要害。

    “我说张至宝,你是真以为自己翅膀子硬了是吧,我给你几个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敢和我大吵大闹的?”雷世良脸一绷,指着张至宝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你少不自量力管这档子事,你也管不了!”

    张至宝眨了眨眼,吃惊的愣住了。

    “这雷世良怎么这么不计后果敢跟我大吵,难道他就不怕我把那小三的事情暴露给秦琴知道吗?”张至宝眯起眼睛,往小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看来他早就另外安排了住处。哼,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了一份工程,现在不指望他挣钱,要不然还真没底气跟他争。”

    失了小三这张牌不代表张至宝就没牌可打了,他盯着雷世良说:“你要是不把工资调到原价,你信不信,我让郑董把你手里的工程拿回去?”

    对张至宝的威胁雷世良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抬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往地下一弹,觑眯着眼看向张至宝,说:“嘿,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从郑董里拿到一个工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能让郑董把工程拿回去,你以为你算个鸟啊,你说什么人家郑董就得听啊?郑董是你的爹还是你的妈,这么惯着你?”

    张至宝愣了下,看样子雷世良还不知道他之所以能从老郑手里拿到工程,全都是因为自己。

    “行,你给我记住喽,有本事你以后别后悔!”张至宝火冒三丈,冲进人群里挤开一条路,向外面冲过去。

    雷世良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声:“真他妈给脸不要脸,还敢跟我叫板!”

    出了工地,张至宝立即叫来一辆出租车,赶到老郑的公司,直接往董事长办公室方向冲去。

    保安和前台都认识张至宝,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没有拦,任由他去了。

    “妈的,你个狗日的雷世良,今天我非得逼着你不能降价。”

    张至宝嘴里骂骂咧咧的,连敲门的耐性都没有,一把把门给推开。

    在看到屋里的情况时,张至宝吃了一惊。

    屋里,老郑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在他的旁边,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孩。年轻女孩穿着低胸装,像条蛇一样盘附在老郑的身体上,手臂熟练的揽过老郑的肩膀,胸口使劲的往他眼前凑。老郑的脸上挂着笑,手掌落到女孩的大腿上,轻轻的上下摩擦。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调情聊天,张至宝一闯进来,他们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口。

    “咳、咳咳……”老郑轻轻咳嗽了两下,和年轻女孩拉开距离,为了掩饰尴尬整了整衣服。

    年轻女孩全然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场,磨磨蹭蹭的收回了身体,架在老郑大腿上的美腿有意无意的划过老郑大腿内侧。

    然而,就在看到年轻女孩正脸的那一刻,张至宝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眉头轻轻一皱。

    这个人……他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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