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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兴师问罪

接起电话说错愕的听了半天,张至宝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原来这电话的主人是个在校大三的学生,她有个毕业课题研究,需要去工地里做调查研究。为了征得同意她去找了雷世良,不料差点被吃豆腐,慌忙逃脱之中却把手机给丢了,又不能回去找。等了两天没开机,也没人还,想起工地上的遭遇便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她已经当做是丢了,无奈最后再试一次拨回来,却惊奇的发现居然开机了,于是回想前事悲愤交加之际便拿张至宝当做出气筒,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而张至宝听着也不搭话,等对方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姐,骂爽了么?”

    “没呢,就你们工地上的人都是蛇鼠一窝,地痞无赖,想想不过瘾,再从你老板骂起。”

    “喂,够啦。我忍你很久啦!刚才我正要办一件人生大事,要不是你的手机,我现在早已破了……”

    “破了什么?”

    “呃……这个……没什么。总之是你不对,我好心好意的要将手机还你,你居然不感谢我,还一打来就是一顿臭骂,良心过得去嘛你。”

    破·处两个字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实在不好开口,他想了想,立马改口说其它的。

    可对方仍然是不依不饶,像只母老虎般紧追不舍,张至宝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她人在面前,那肯定是张牙舞爪的泼妇样,没讲几句就要升级为动手战了。

    两人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调侃痛骂着,张至宝气的在走道里走来走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又从尽头的楼梯口书上说到了大门外。

    夜晚的风有些冷,吹在他的脸上倒却让一腔的怒火降了点温。想了一想,张至宝缓和了语气,说:“我的大小姐,你真错怪我了,就算我老板是个混蛋,但我是好人呀。”

    “好人?你们没一个好人,我是看透你们这样的人了。”

    “什么?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仅仅通过电话你就看透我啦?”

    “那是,就你这样的人,我现在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什么?”

    对方顿了顿,然后突然怒吼起来:“你满脑子跟你老板想的一样,下流无耻的臭流氓。我警告你,赶紧将我的手机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你……”

    张至宝眉头一皱正要发火,却发现对方挂掉了电话。他郁闷的看了看手机,感觉自己简直要吐血了。“这不讲道理的女人,哼,看这脾气就知道肯定是又胖又丑。还给你?我呸,我就不还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特么扔了你。”

    说着就举起手中的手机要朝远处扔,但手臂扬起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

    他觉的要是直接这样扔掉那不就真成了她口中那种没信用的人么,毕竟是在工地里丢的,又遇上了那种事,也难怪会对民工的印象那么差。不如将手机完璧归赵,也能化解她对工地的印象,对,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人。

    想罢,他看了一眼手机,我靠!和她辩论了两个小时,今晚真是奇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转身要往门内走去。可是猛一抬头朝上望,都两个小时了那六层里的秦琴只怕已经睡了吧。

    唉,算了,都过去了这么久,刚才的激情也消退的差不多了,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去。

    想了又想,张至宝最后决定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迎着冷风他招了辆计程车,在车厢里摇下车窗,望着一路上不断往后飞驰的旁景,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的梦。

    这梦,说甜也甜,说苦也苦,说酸也酸,说辣也辣。

    对了,她叫我把手机还给她,可也没说去哪里碰头啊!我靠,难道叫我装个GPS找过去么?

    苦笑两声,他又想起了罪魁祸首的雷世良,心道这雷世良可害苦了自己,这家伙怎么老是死性不改呢?贱人。

    ……

    ……

    第二天太阳初升,张至宝带着伙伴们早早来到工地里开始了一天的辛劳,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可正当他埋头苦干挥汗如雨的时候,一个熟息的人却出现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朝这边望来。

    他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索大同么?他来干什么?昨晚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居然还有脸跑来。

    狐疑的皱了皱眉头,张至宝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打招呼道:“索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么?”

    “效劳?不敢不敢,我就是来看看,呵呵呵……”

    看看?是不是看我有没有被整倒啊?张至宝心中直笑,“昨晚那局就特么是你向秦琴推荐而陷害我的,你当我不知道么?”

    他嘿嘿冷笑两声,拍着索大同的肩膀,说:“多谢索头对我的照顾,要不是你我还去不了那么高级的场所,也认识不了大老板呢。”

    索大同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道:“他们……他们昨晚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们好的去了,我在老板们那里要了不少单子呢,以后有的做了。”

    “哦,这……这样啊!那真要恭喜小宝兄弟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攀上高枝,以后得多照顾照顾下我呀。”

    望着他那卑躬屈膝又一脸失落的神情,张至宝真想给他来一拳,“这不要脸的家伙,到底是盼着我被整倒还是希望我飞黄腾达啊!”

    反观索大同,听完张至宝夸张的描述性以为真了,以为自己真的将他推上枝头,好不后悔。眼巴巴的将机会拱手让人,却又无能为力,谁叫自己的酒量不行呢。

    可张至宝的酒量也着实令他惊讶不已,这倒成了他自我安慰的借口,心道还好上次没跟他打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不想这档口第三个人也出现了。

    “张至宝!!”

    一声粗狂的喊叫声从老远处传来,张至宝扭头一看,是雷世良,不禁心里猛的一跳,“糟糕,该不会是昨晚跟秦琴的事曝光了吧?不过也不用怕啊,我们又没做什么不该做的,顶多是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地方而已。”

    想到这里,他脑中忽然又浮现出秦琴跨开腿时,中间那神秘地带的茂密黑森林。

    “天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

    使劲晃了晃脑袋,回过神便笑道:“雷老板,您……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哼,我要再不来怕是谁都要瞒着我了。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话让张至宝的心里再次心惊肉跳起来,手心都起了些细汗,“天哪天哪,该不会是……秦琴把事情告诉他了,可我们什么也没做呀,至少我现在还是个处呢。可男人遇上这事难免没了理智,怎么办怎么办……”

    他思绪纷繁的呆呆看着雷世良,像一只鹌鹑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没怎么听清楚后面讲的话。1

    雷世良见他没动静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你昨晚是不是把郑董的门牙给打飞了?”

    “什……什么?你居然把郑董给打了?”索大同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瞠目结舌的看着张至宝。

    而张至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是我打的,怎么了?”

    “怎么了?嘿嘿,你说的倒轻巧,他再也不会跟我合作了,没有了工程我喝西北风啊?我吃不了肉你们连汤也喝不了,我告诉你张至宝,你今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我被你害死了。”

    他们的吵闹声引起了在里头干活的伙伴们的注意,一个个都出来站在远处观望着,时不时低头交耳,都说恐怕要出事了,这刚出来挣点钱怎么就要回家了呢?

    张至宝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握着自己的大拇指,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祸是自己闯的,理应负责。可这不都是为了你老婆么?要不是她我能干这事?可又不能在雷世良面前提这挡子事,不然追问下去,后面去酒店开房的事恐怕也会暴露出来。

    然而,正当他低头生着闷气,踌躇不决的时候,远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跃入了人们的视野。

    车子开的很急,在泥泞的土路上左右颠簸着来到了众人面前,而里面的人一下车张至宝就愣住了。这不是昨晚一起吃饭的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么?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姓郑的事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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