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握手,元素的伟力竟然不由分说的钻进杰诺的义肢内。
塔莉垭魔力失控,杰诺离开缩手断开通道,但地震已经酿成——岩石接连崩碎,崖壁上的碎岩像两人直直飞去,就像铁屑遇到了磁铁。
轰——
一股气流从人群之间爆开,将扑面而来的碎岩全数击退,周围的灰霾也被清扫一空。
直到岩石落地的声音静止下来,尘埃落定,塔莉垭堪堪睁开了双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塔莉垭扫视一圈,发现没人受伤之后,向杰诺表达了她的愧疚。
“没事,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杰诺把义肢背在身后,尽量让它远离塔莉垭。
这操纵岩石的能力与生俱来又太过强大,但她从小就因为害怕伤到身边人而一直压抑隐藏自己的天赋,因为缺少对天赋掌控力的锻炼,所以魔力在满溢之夜经常暴走。
而杰诺的禁魔义肢就像砸破水缸的司马光,使得塔莉垭狂躁的魔力像瀑布般泄露了出来。
“都怪我自作主张,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塔莉垭察觉到是杰诺的义肢引发的魔力暴走,为自己提出换手握手的提议懊悔不已。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刚才说的那位朋友。”
杰诺笑出了声,他正想将迦娜介绍给塔莉垭,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好算是雪中送炭。
“她在哪儿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塔莉垭睁大了双眼,趁着被风吹散的灰霾还没有涌回来前极力搜寻着神秘人的踪迹。
但是她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我的身边。”杰诺说。
“你在哄骗我吗?”
塔莉垭有些气闷,她成长的土地还教会了她毫无戒心的信任,但她还没有傻到相信如此拙劣的谎言。
脚下的岩石告诉她,这块区域上就站着她所能看见的这几个人,远处的灰霾中并无他人存在。这种感官很准,准到哭确定一个人的重量,所以塔莉垭选择相信自己的感官。
“塔莉垭,你误会了,杰诺说的是真的,她就在杰诺的身边。”
奥莉安娜出来帮杰诺说话,而这一行为莫名其妙引得其他人纷纷效仿。
妮蔻:“杰诺说得对!”
凯特琳:“一直都是六个人。”
塔莉垭掰着手指数了一圈,刚好一个拳头,哪里有多出一个人?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在蚀魂夜时,凯特琳三人就已经见过迦娜了,她的存在解开了凯特琳的某些困惑,同时也让她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一个让她自惭形秽的神祇远离一直在守护着杰诺。
“为什么你看不到?难道你是蠢货吗?”三人成虎,希维尔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塔莉垭的心窝。让她彻底怀疑人生——难道皇帝的新衣是真的?
“为什么就我看不到啊!”塔莉垭抓狂的神情让众人忍俊不禁,杰诺也催促着迦娜不要躲躲藏藏的,赶紧露面。
“她身上的魔力有另一个神祇留下的痕迹,我暂时分不清是敌是友。”
迦娜的回答让杰诺感到有些意外:“你说的是织母?”
“和我有着同样职能的神祇,只不过对方深藏于大地之下。”
“那是织母没错了,我就说塔莉垭的魔力强得有些过分了。”
很少有人仅靠着自身的天赋,而不是靠着传承与恩赐等途经,就能释放出排山倒海的魔法,这种特例,杰诺也仅仅知道一例——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艾欧尼亚的幻梦池里沉睡。
这是另一个在泉水里泡过澡的人物了,但暂时还跟杰诺没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织母是一位掌控元素之力织石成幔的神祇,这位神秘的守护神备受游牧部落的敬奉,而塔莉垭正是牧民与织匠的女儿。
杰诺不知道这位织母是真实存在的或者只是牧民织匠们在贫瘠无情土地上行走一生的精神寄托,但从迦娜的话分析,塔莉垭强力的天赋确实与这位神秘的织母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据杰诺所知,塔莉垭这样的例子并不是独一例,早在几百年前游牧部落中便流传着相同的传说了,继承了织母意志的人会拥有织石成幔的力量。
“你应该大方一点,反正我们没有恶意,问心无愧就行了。”
杰诺的话打消了迦娜的疑虑,她是坦荡的变革之风,何必藏藏掖掖不敢示人呢?
一阵微风拂面,塔莉垭终于看见一个光鲜亮丽的女神,漂浮在她面前。她的到来,将灰霾都吹散了,眼前豁然一亮,仿佛天堂为她洒下了圣光。
“杰诺,我终于看见她了!我还以为我跟大家有什么不一样呢……”塔莉垭不禁庆幸的拍拍胸口:“织母啊,谢谢您擦亮我的眼睛,我总算还有救。”
但塔莉垭的高兴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杰诺,你的朋友是什么来历啊,为什么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迦娜现身的时候,塔莉垭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又开始搅动不安了。
“如你所见,她是一位掌控风暴的神祇,名为迦娜。”
“什么!神…神祇?”塔莉结巴的说不出话,地面也随之隐隐颤动。
“别激动啊!”杰诺连忙提醒道:“待会你又引发地震了,祖安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祖安是一片大峡谷,要是发生地震,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迦娜开口了,暖风熏人醉。
“沙漠的孩子,我是风之化身,请替我向织母问好,让她不必误会,我们是来交朋友的。”
她的声音向柔声细语滴进了塔莉垭心中的沙漠,忽如一夜春风来,她体内躁动的魔法也随之平静下来。
“我……”她忽然虔诚的鞠躬:“我想织母她会很乐意的。”
塔莉垭哪有跟织母沟通的本事啊,迦娜还是她第一个看见的神。
“你既然是织母的信徒,就不必对我行礼。”
“谢谢……”塔莉垭连连点头,活像啄米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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