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让阿图鲁里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可怕的感觉就像灵魂被人抽走了似的。
阿图鲁里禁不住全身微微哆嗦起来,他拖着有些踉跄的脚步,到了空中花园里,但是这时一两滴湿湿滑滑的雨点,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雨滴?露珠?”但是不像,雨滴露珠不会是粘滑的,阿图鲁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上去。
又是刚才摸到团子身上一样的感觉!阿图鲁里心里猛的一惊,此时手上一股浓烈的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这是血!是血!”
阿图鲁里心里一窒,那些天做的怪梦的场景瞬间被回忆了起来。
阿图鲁里胆颤心惊的下意识朝那高高的屋檐上望了过去,………
果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倦缩在上面。
阿图鲁里仔细一看!那上面不是团子是什么?
可团子那姿势像是死了!大量的血正顺着屋檐滴落下来。
“团子尸体在上面,那刚才屋里自己抱的是什么?”阿图鲁里想到这里全身顿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胆俱裂的向屋内一看,
只见桌子上团子正睁着两只寒光四射的眼睛,凶狠瞪着自己。
此时的情形和前几天的梦境惊人的一至!
在梦境中,还有花坛右首后面出现的一双巨大的血眼…………!
阿图鲁里想到这里全身都渗出了冷汗,那是一双令人无比恐怖眼睛…………
而此时阿图鲁里后脑阵阵发凉,他能清晰的感到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此刻一定正在他背后注视着他。
阿图鲁里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真像,他不想像以往一样拖着吓软的身体惊慌失措的逃回床上,用被子把脑袋捂起来,可耻的倦缩进被窝里。
于是阿图鲁里鼓起勇气,慢慢的向右转过脑袋。
一寸,
两寸,
三寸…………
慢慢的视线移过去,阿图鲁里发现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两只可怕的眼睛此时真的就在自己身后。
而此时这两只浮在半空的红色眼睛象是鬼魂一样正冷冷的凝视着自己。
这一刻阿图鲁里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己经凝固,全身不自觉的抖动起来,他不敢对视那两只可怕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好像拥有一种令人的魂魄离体的能力。
只仅仅看了那可怕的眼睛一眼,阿图鲁里就觉得自己的精元被吸走了似的,但是那双浮在半空,血一样红的狰狞巨眼,并不准备放过他。
它那血红的眸子当中散发的红芒,猛然间化为了遮天蔽日般的一大片,一瞬之间那些红到可怕的腥红色醮满了天际,骇人的满天血红如同血魔降世一般。
腥红腥红的颜色让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一片血红,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流血。
在这无边的血红色之中,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阿图鲁里在这恐怖的氛围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抽去了灵魂,成了一具空壳子,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一样,好像身体里大量的精元如同潮水般的跟着空中那两只巨眼的目光并转移了出去。
阿图鲁里是一位以达剑气期的高手,面对这对巨眼竟然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他只能像是一只被线绳捆扎起来的木偶人一样,呆呆的完全动弹不得,任凭自己所有的元气,跟着那巨目从身体里滑走,而毫无任何办法。
正在这时,身后传出了一声厉啸,
“喵鸣…………!”
“嗷……!”
一团黑影猛的从阿图鲁里身边窜起,直向空中那两只血红的眼睛扑了上去。
这过程太快了,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阿图鲁里像是看到那两只可怕的血红色双眼中竟然隐隐显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而阿图鲁里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倒因此反而放松了下来,这时他又感到自己的修者能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体中。
“也许自己和普通人心理是完全一样的,遇到可怕的事会因首先保全自身,从而自然而然的首先选择逃避,而不是奋起反抗。”
“人的智慧虽高,但是也渗入了更多的杂念,有时候遇到干扰,还不如思想单纯的动物!杂念也正是所有修者的死敌!”阿图鲁里有了这种想法,信心终于恢复了回来!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今天必定要你水落石出!”阿图鲁里站直身形直视空中的那两只血眼,精纯的剑气期真力勃然发动,蓬然在身体周围凝成了一轮气墙。
“来吧!现出你的本形来!”阿图鲁里真气运转,朝空中的巨眼“蓬”的劈出一掌,然而那血红的巨眼却突然向下沉了下去。
“想跑……?”阿图鲁里根本想都没想,跟着那对血红的眼睛从露台跳了下去…………
………………
周围的弟子听到这里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索那夫好奇的问道;“那后来呢?”
乌达木说道;“后来?后来我们掌门一身是血的回来了,当时天色还早只有几个圣徒弟子看到,俱说掌门阿图鲁里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就没看到他再出来!”
乌达木看了看周围这些弟子们听得莫名其妙的眼神,又继续讲了下去;“后来一直没见掌门阿图鲁里出来,他的仆人赶紧叫来了乌托亚斯基。莫苏尔。鲁得夫。克鲁格列夫 于是四人强行打开了阿图鲁里的卧室,房间里并没有找到阿图鲁里,不过他们发现了阿图鲁里留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乌达木信上说什么?”
乌达木到这里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不过他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继续重新讲道;“信上说阿图鲁里当时一身是血的回到了卧室…………。”
…………
阿图鲁里精疲力尽,还受了严重的内伤,等他悄悄的掩上房门,靠在门上喘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还在床上熟睡,而且床上的自己像是作魔了一样,在睡梦中双手把自己箍得死死的,满脸的惊恐惶然。
阿图鲁里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果床上那人是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自己梦中的那个人了?
阿图鲁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立即走到床边去摇床上睡着的那个“自己。”
随这一摇,阿图鲁里终于醒了,他火速从床上翻了起来,刚才在床边摇自己的那个梦中的自己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还真是自己的一场梦!”
阿图鲁里想到这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回了床沿上;“又是一场可怕的恶梦!”阿图鲁里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昨晚的梦比以前的还要更诡异可怕了!”
不过阿图鲁里对昨晚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虽然最后梦到自己敌不过对手,被打到身受重伤,不过昨晚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甚至几乎上已经看到那个给自己带来恶梦的最魁祸首的真身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次一定能把这怪梦中的原由原原本本的全都套,,弄出来。
阿图鲁里想到这里,竟然莫名有了一丝开心,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重新又进入那梦境,和那未知的对手再来好好的较一较高下了。
“就在今夜,绝定能把你揪出来…………!”阿图鲁里兴奋的目光突然扫到了桌边地上的那一堆花瓶碎片上。
他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他神情严峻,忐忑之中紧走了几步,冲到桌边,迅速拿起那些碎片仔细一看;“这……花瓶的确碎了?”阿图鲁里回想昨晚梦中的情形,团子跳上来碰倒了花瓶,花瓶顺着角度摔到了地上,…………!
这时花瓶碎片散落的位置和昨梦掉的是一模一样!
“老天!!”阿图鲁里骇然的站了起来!“难道团子在那时就已经发现了我梦里的那个邪崇东西?”
“当时团子反应异常,可外面……!”阿图鲁里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惊;“那屋檐上的尸体?”
阿图鲁里火速三步两步的跑到露台外面,往屋檐上一看,…………只见屋檐上团子的尸体正直挺挺的躺在屋檐上,大量的血迹沿着屋檐流到露台地面,形成乌黑乌黑的一大滩。
“…………这?”阿图鲁里震惊不已!“团子早已经死了…………?”
“那打碎花瓶那一只……!”想到这里阿图鲁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一看,只见胸前赫然现出一道乌黑的掌印,和一处两指宽的剑伤!
阿图鲁里看到这两处伤口,颓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他才觉得受伤的地方十分难受,没觉得转眼间一缕阴红的血,顺着自己嘴角淌了下来。
“咳咳……!”阿图鲁里呛咳两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胡乱的抹了一把嘴巴,伸手一看满手都是呛出来的鲜血,他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势一样,嘴里开始不停的念叨起来;“这么说!昨晚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是真的!!它不是要控制我的梦,而是要勾出我的魂魄来呀?”
极度震惊之下,阿图鲁里跌跌撞撞的返回屋里,立即作手写了一份堡主遗录;
“致剑尊堡的全体圣徒弟子,及三大长老,四位护法;”
“鉴于本座修炼,遭遇了巨大的魔障,无法对其作出突破,欲外出闲修一段时日,修心养性间以利参悟,希望争取勘破魔障,早日重勘大道。”
本座归时无定,自本座不在的这段时间,堡内堡外诛多事宜可由四位护法协同合作处理,如三大长老出关,掌门圣位可由其代掌。
如若本座五年不回,剑尊堡可从四位护法中,或出色圣徒弟子中,重新拥举一位掌门,掌门圣物九宵圣剑就珍藏在本座书房密室之中,待新掌门登位,殿时可予取出一应圣位!
阿图鲁里写完,又想起了自己那晚上的梦境,这让他十分不爽:
“浑蛋…………!”
阿图鲁里放下那份堡主遗录后就离开了唯克剑尊堡。
…………
“那后来呢?”索那夫追问道。
当然这也是其他人包括大一道尊的赵凌峰都想知道的。
“后来掌门阿图鲁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乌达木说着眼神又落回到场中给圣徒弟子治伤的三个长老身上。
而周围其他人仍在思考乌达木最后说的这一句话。
有人开始切切私语了起来。
一名圣徒弟子猜测;“这么说咱们掌门有可能遭遇意外了?”
“估摸八成是!”另一位圣徒弟子也有相同的想法。
“这太可怕了!听这么一说,掌门是遇到一个能勾出人的魂魄的邪魔了!”这名圣徒一说出这个想法,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当然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所有人都是一阵不寒而栗。
连掌门堡主都无法敌对,那要是落到其他人身上,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这时不难想像,万一掌门阿图鲁里所遇到的那邪魔,在睡觉中找上了自己,自己修为这么浅,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他把自己的灵魂勾走了?
正当`所有人惶恐不安的时候,乌达林倒是回过了头来,他一看周围的人的神情,微微一愣之后倒是笑了;“放心啦你们!这事已经过去足有五年了,先不说是不是掌门自己的心魔作崇,就算真有这么个邪魔为什么这五年没有人出事,把自己灵魂搞丢了?难不成以前你们不知道有这事是安全的,知道了之后那鬼东西反而要来找你们了?”
“切!”索那夫切了一声,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当然不愿意被人以为自己胆小,以后被人瞧不起,于是立即切了一声。
“我睡觉跟死猪似的,我还正纳闷自己倒底有魂儿没有呢?哈哈!乌达木!我看啊,你今天已经把那东西的来历给泄露了,我看八成那东西该先来找找你了吧?哈哈!”
乌达木面现愠怒之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心它勾走你的魂,再找只鸡的魂放到你身体里来,到时候整天价随你高兴的乱叫吧!”
“哈哈哈!”
“…………”
周围其他的圣徒也一阵哄笑,这样一来气氛倒是缓解了。
索那夫也不生气,他重新凑过来问道;“哞哞!乌达木!这事瞧着这么隐密!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这个问题也是大一道尊和赵凌峰包括其他人都想知道的,因为这关乎整个事件的真实性。
于是所有有的目光又在乌达木身上集中了起来。
而乌达木似乎没料到索那夫有这么一问,他微微一愣后回答到;“我?……我不应该知道么?你们忘了我曾经在咱们唯克剑尊堡大事记记事司主薄官手下干过差的,你们忘了!”
“我告诉你们!”乌达木信誓旦旦 的说道:“除了这件事,咱们唯克剑尊堡里数得上号的奇闻异事,我几乎都知道。 ”
“切!自己臭屁吧你!”
“哈哈……!”
索那夫一干圣徒又是一番说笑,但是神色上己经对乌达木恭敬了不少,显然这些圣徒都对乌达木产生了信任感。
听到这里大一道尊和赵凌峰两人也不在对乌达木的话产生怀疑了,于是大一道尊分析道;“这么说他们掌门堡主的确是遭遇了道行极高的邪灵,这邪灵这么强大,这么长时间了,恐怕他已经遭到了不测了吧?”
“肯定凶多吉少了呗!”赵凌峰也插下话来;“他!那个阿图鲁里不是在追踪的过程中还遭到了攻击受伤了吧?这本来就证明他不是其对手,然而他还要独自一人去追踪线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错!”大一道尊点了点头,“以他一个剑气期的高手都被它玩在股掌之上,可想而知,对手的实力!”想到这点大一道尊脸色寒了下来,以他估计,只怕这时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它!
大一道尊两人一通讨论间,只听乌达木这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正在所有圣徒都心怀惧意想着那能勾走灵魂的邪崇的时候,乌达林却发出一声惊叫,顿时间好多人都被机灵灵的吓得打了个冷战,所有人的心一下都收了回来,只见乌达木,伸出手惊慌的望着场内…………。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跟着乌达木所见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场中三大长老喝止住了正在动手斗欧的鲁得夫,莫苏尔和克鲁格列夫三人,之后三个长老开始救治在场内刚才被三人的真气震伤的弟子。
大一道尊本来一开始注意力在场中莫苏尔和克鲁格列夫和鲁得夫三人身上,因为三人停下手来,可心里三人并没有放下来,大一道尊琢磨,要不是三长老现在还在场,不然三人一定会再大打出手,他们三人瞪着对方,转而莫苏尔面带不屑的侧身在场中傲然负手而立。
而鲁得夫和克鲁格列夫则忿然的瞪着莫苏尔,看莫苏尔不屑的侧过身去,两人脸色难看愤然甩手,也转而朝向了另一面。
大一道尊看得连连摇头,“他们谁也不服谁,心中一心针对自己的对手,对自己派内弟子是生是死根本就不屑一顾,而这些弟子就算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作为派内身份仅次于掌门的三大护法,也应出面为弟子安危作想,乃至为其主持公道,可他们却只为私斗而不顾弟子受伤死活,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委以门派护法这样的高位!”
想到这里大一道尊心里一动;“那这么看来,这应该也是轩辕一派没落,后来到远离神州的地方继续延续的原因吧?”
“唉!一旦派内勾心斗角难于凝聚,人心焕散,成为了一盘散沙,这个门派终将难逃没落甚至瓦解的命运!”
虽然上古轩辕一派不分对错善恶与其他五派纠结在一起与大一道尊坤天宫为敌,不过轩辕一派以前行事光明磊落,很得当时的大一道尊好感,虽然最后终于成为了对手,不过那也是基于选边站的决斗双方,不死不休的精神上,和好恶矛盾并没有直接关系。
“哦!”赵凌峰似乎明白了;“,这么说,你和这轩辕派,就像两个国家的将领,各自只为自己国家打仗,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嗯!”对赵凌峰的这个看法,大一道尊没有反对,他点了点头;“本尊对轩辕派没有恶感,不过这大师兄莫苏尔确不是个好东西,我得找个机会收拾了他。”
这当然也合符赵凌峰的脾气,他看着远处的莫苏尔,冷冷一笑;“连我大一哥的女人也敢动,估计怕是活不长了吧?”
这边大一道尊和赵凌峰两人商议讨论,另一边三大长老却遇到了难题。
此时三人已经救治了数十名被莫苏尔和鲁得夫还有克鲁格列夫真气灵力震伤的弟子,这些弟子虽然被救治,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身体内筋脉也的确被震伤了,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调理,以及持续不断的真气护理筋脉,则很有可能会引起筋脉废绝的惨事。
而此时除了这些救过来的圣徒弟子,三大长老又发现了不少内伤更为严重的弟子。
“简直混帐!”大长老扎俄托唯比看着这些受伤严重的弟子,直气得跺脚,不过他却没冲着莫苏尔三人喝骂!
因为他们三人急忙之间出关,事情真像不清,而莫苏尔师兄弟几人身尊护法高职且又代行掌门之职,事关门派威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这火的确不好随便发出来。
这时看着这么多受伤的弟子,三位长老心痛不已,大长老怒骂一声,回头朝莫苏尔师兄弟三人看过去,只见三人仍旧各自傲然而立,心火气顿时又窜了上来;
“你们还不救人!?”
莫苏尔三人看了一眼三个正看向自己的本派长老,这才一步三摇,像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的样子,懒蹭蹭朝受伤的弟子走了过去。
这一回几乎全堡大多数圣徒弟子都在现场,受伤的人数也十分巨大。
但是偏偏挤到最内圈的却不一定是本派功力较为深厚的弟子,爱看热闹,凑热闹,对本派事务尤其好奇的反而是那些来的时日不久,功力较弱的年轻弟子,正是因为这样,这些众多的受伤弟子中,其中大多数受伤都特别严重。
大一道尊看着这满地乱滚,惨嚎连连的剑尊堡弟子,心里不觉一紧;“这种伤并非寻常的外伤!稍有处理不好,只怕就要死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