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修看着干着急,脸色都变白了。桂臣看在眼里,赶紧走过去,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是一个经过大是大非的人,也是死里逃生的人,什么大风大浪都经着过,脸色竟然白了。
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一定非常凶险。
戒修把她拉到一边,把杨丰紫的话学了一遍,又把沈杰的神态告诉了一下。
桂臣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原来不了解杨丰紫,这一路走来,感觉这人属于忠诚一列的人,吃谁帮谁,忠心耿耿。面上粗,内心有细腻的一面,她如果不是有目的,绝不会故意放口风。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危险了,父亲在为她桂臣担惊受怕。她笑着对戒修说:“父亲尽管放心,真有事我们直接杀进军情处和方兵汇合,首先发难。”
这是一种态度,在给戒修释放一个信号,天上掉下来五个字儿,这都不是事儿,其实在安抚父亲。
戒修心里果然平静了许多,也有了清晰的策略,点点头,说:“一会儿她回来,我们把她叫进你的房间,想办法控制住她,我这就去把阿德秘书监换地方。”
桂臣摇摇头,说:“先问明情况再换地方,也许他们在打草惊蛇,我们一动,立即被发现,反为不美。”
杨丰紫哼着歌、跳着小曲步走了回来,看上去轻松加愉快。桂臣看了她一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跟着。
三个人走进了桂臣的闺房,把侍女都打发出去。戒修一眼不眨地看着杨丰紫。
杨丰紫脸上显出不满的样子,说:“大师,我知道自己的相貌出众,能引出佛跳墙,但是你也得挡点外面吧,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我?你让桂臣怎么看你?”
“闭嘴。”戒修低声喝道:“你少在老僧面前打马虎眼,赶紧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倒打一耙,说我在勾引你,你真好意思,一个和尚,又在自己女儿面前。你想干什么?”
杨丰紫脸上的恼怒不见了,反而是一脸的平和,接着说:“我明白了,你想破戒了,你女儿也同意。是这意思吧?这很正常,我们都是饮食男女,这本来是正常、圣洁、美好的事,干什么这个样子?只要是你女儿没意见,我……”
“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实话,刚才你和沈杰说了什么?别以为别人都是聋子,前面的话老僧全听见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戒修终于怒了。
杨丰紫看了戒修一眼,又看着桂臣,然后突然笑了,觉得声音太大,赶紧用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捂住肚子。她自己觉得这可能是最标准的西施捧心,美不胜收,美丽得不可救药。
桂臣父女只感觉一阵阵反胃,这个动作再加上熏人欲呕的大蒜臭,即使是拱过稀屎胡同的二师兄也得晕过去。
杨丰紫笑够了,指着戒修说:“就这脑瓜子,走到哪里都得被人卖了。你也不想想,方兵和古风到咱们这里来,说的是勾选军士。作为大帅,方兵来很正常,用他古风来干这件差事吗?我是将军,这事我最清楚。还有,古风不止一次地来,他的吏目古心也来,以后还会常来。你以为太阳宫的人都是傻子吗?”
桂臣已经明白了,她在放烟幕弹,对沈杰放出烟幕弹。她赞许地看了杨丰紫一眼,说:“你怎么忽悠他的?”
“看看你的女儿,就是比你聪明。是这样,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一次次来的,只有人了,那就是咱们这两位美女了。”杨丰紫得意地说着,用手指着桂臣和她自己。
桂臣吓了一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拿她杨丰紫自己编故事那一把就露出马脚。她紧张地看着杨丰紫。
这时候戒修也明白了,也死死地盯着杨丰紫。
杨丰紫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虽然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是和桂臣司主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接着把经过讲了一下。
杨丰紫看到了沈杰眼光里那狐疑的神色,知道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遮掩。这些大神,都是千年、万年,几世几劫的老妖,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做戏,就必须得比真的还真实。
于是她对沈杰说古风一直在追求桂臣,在寰宇新世界的时候就追求,戒修大师贪图他的金子,许给了他,可是桂臣不同意,一直到现在。
古风以为没希望了。谁知道鬼使神差,桂臣被软禁到这里了,机会来了。自从桂臣入住这里,古风三天两头的就来,自己不来,也用自己的家生子儿奴才来传话。
沈杰当时还看了桂臣一眼,确实是寰宇十方为数不多的美女,当时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
戒修父女两人非常满意,尤其是杨丰紫特意对沈杰强调,不是现在才联系的,而是到了太阳屿就已经有了来往,彻底打消了沈杰的疑虑。
这个可得分人,看人品。杨丰紫可不是徒有虚名,那是正八经的疯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大脑似乎还不够用。她说的话容易令人相信。傻子骗人,一片一个准儿,不会令人怀疑。
桂臣高兴,说:“父亲,赏给杨将军五十两金子,出去以后也去放松放松。”
杨丰紫高兴得跳起来,说:“多谢桂臣司主,知我者,司主。这五十两金子够去几次太阳屿的,不找头牌,悠着点。这段时间收不着门包,靠这两个薪俸到太阳屿吃杯茶钱都没有。”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也不是应该拿到桌面上来说的事,不能在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和尚面前说这件事。更不应该在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说这件事,尽管这个少女已经几千岁了。
杨丰紫红了脸,也没告辞,自己匆匆地逃也似地跑了。桂臣赶紧去见阿德,把这些情况做了汇报。阿德看到了曙光。
桂臣问起了陈鲁的情况。阿德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我们虽然在暗中护侍,只是不敢明目张胆,过了几天他下落不明,我们派人到处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还被圣母知道了,被她大骂一顿,没人再敢暗中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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