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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谁是凶手(打赏加更)

    荆庆就佩服他的厚脸皮。三人里面只有燕三郎能打,另两个就是废柴,他怎好意思说出“照应”二字?

    庄南甲似乎听到他的心声,从怀里掏出两张御守符:“我虽然没有打架的本事,但睡觉时把符贴在门窗上,可以阻挡外敌入侵并且示警。”

    荆庆一怔:“你怎会有这么多符?”

    “我向窦芽姑娘求来的。”庄南甲咧嘴一笑,“正好我这有支凤尾钗她很喜欢。”

    燕三郎看了看那两张符:“好。”谁愿意像老鼠一样窝在不见光的黑暗角落里?上舱房明亮而干燥,怎么不比这里强?

    他看不上那两张御守符,夜里有千岁在侧,他可以放心睡觉,比什么符纸都好用。胡勇还落了一个行囊在舱里,荆庆去翻了几下,很是失望:“什么也没有。”就几件酸臭的破衣服,也不知几天没洗了。

    “他下船之前,肯定将值钱东西都带在身上。”庄南甲嘀咕,“这些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净干些不要命的买卖,光棍得很哩。”

    三人搬进了上舱房,住在隔壁的闵川出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倒是他的主人丁云正在甲板上遇见窦芽,开声问她:“你看,那三人搬进上舱房了。”

    窦芽:“对啊。”所以呢?

    “上舱房通风明亮,你怎不争?”丁云正挑了挑眉,“拢沙宗的真传弟子,怎么会住个破底舱?”

    对上他眼里的探究,窦芽明媚一笑,露出齿若编贝:“我是喜欢上舱房,不若丁公子与我对换?我定感激不尽。”

    丁云正呵呵一声,站直了身体,夸她一句:“厉害。”

    原来这也不是一只纯良的小兔子啊。

    他目光微动:“窦姑娘觉得,胡勇是被谁所杀?”

    “我哪知道?”窦芽这么说着,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丁云正啼笑皆非:“你该不会以为,是我下手吧?”

    窦芽不说话,但耸了耸肩,那意思很明白了。

    丁云正呼出一口气:“我们二人上岛以后搜寻东南部,燕时初他们往东北部去,方向截然相反。除非我插翅飞去,否则怎能杀掉胡勇?”

    窦芽眼都不眨一下:“有道理。”

    她就差在脸上写下“我不信”三个字了,丁云正不死心:“其他人就没有嫌疑么?”

    “你是说我?”窦芽瞪圆了眼,“我没杀人!”

    “不是。”丁云正赶紧摇头,“那姓燕的也很可疑。他说胡勇去伏击荆庆,被他反伤。如果这纯属子虚乌有呢?如果他就是遇到胡勇而杀之?”

    “荆庆和庄南甲都看见了。”窦芽不信,“时间那么紧,他总不可能撇下两人去单独行凶吧?”

    “他们与他一路,又求他庇护,什么瞎话不能说?事先对好口供就行了。”

    窦芽摇头:“他想杀人,为什么不挑弱小下手?荆庆和庄南甲都没有修为在身,燕时初对他们动手可比杀掉胡勇容易得多,何必舍易求难?”

    带两个普通人在身边,倒成了一张护身符了?丁云正冷笑:“那两个软蛋要是死掉一个,全船人必定都怀疑他,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了——”

    他顿了一顿,接下去道:“胡勇这几天一直在寻找猎物,燕时初可能觉出威胁,先下手为强。”

    他顿了一顿:“他精通药理,一定也有下毒的本事。胡勇中了他的毒,没有还手之力,或许就这样被杀掉。”

    窦芽眼露稀奇:“丁公子,你不去写话本子实在太可惜了。”

    丁云正脸色一黑,这时船老大走去船尾,翻晒鱼干。窦芽待他离远了,才朝他背影呶了呶嘴:“船夫呢?”

    丁云正露出沉吟之色。

    这三名船夫在乘客眼中就像隐形人,不引起任何关注。莫不是他们假意留守营地,实则潜入林中杀人?

    窦芽轻叹一口气:“我就想知道,凶手还会不会出手?”话音刚落,两人就看见燕三郎也走上甲板,却不往两人这里靠拢,而是在船舷坐下,眯眼看着斜阳。

    暮色将至,又一天快要过去。

    窦芽转身走往燕三郎,丁云正脸皮一抽,有些不悦。但他没有跟在别人身后的习惯,所以转头回去自己舱房。

    闵川迎了上来,低声道:“公子,你不宜再单独行动。”

    丁云正没好气:“上甲板透透气也不行了?”

    “这艘船上已经危机四伏。”闵川声音压得更低,“窦姑娘也怀疑你了。”

    “也?”丁云正抓住了关键词,“‘也’是什么意思?”

    闵川侧了侧身,往隔壁呶了一下嘴。那里头有人,他就不说出口,以防隔墙有耳。

    丁云正目光游移不定。

    这厢燕三郎才刚坐下,千岁就在他耳边哼哼:“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微笑走来了。”

    哼什么,像蚊子嘤嗡,偏偏充斥脑海。燕三郎晃了晃脑袋,想把她的怪声怪气晃走,窦芽已经走近身边。

    “怎么了?”他的动作有点奇怪。

    “没什么。”燕三郎一脸严肃,“有些耳鸣。”

    “该不会在岛上中毒了吧?”

    “中毒?”燕三郎侧头看她,“何出此言?”

    “方才丁公子提起,胡勇说不定是中毒而死。”

    窦芽的试探之意太明显,还要眨着眼扮无辜。这等段位在燕三郎眼里不够看,但他依旧认真道:“不无可能。时间紧迫,我没有细查死因。”

    少女咬了咬唇,犹豫一下还是问:“你觉得,谁是凶手?”

    “不知道。”没有事实依据,燕三郎从不作无谓推测。

    “那——”窦芽又抛出了那个问题,“他还会再出手吗?”

    “这就要看了。”

    “看什么?”窦芽踢走跟前一块木头片儿。燕三郎低头,直勾勾盯了过来。

    他目光专注,如有实质。窦芽下意识一缩,才问他:“你、你在瞧什么?”

    “鞋。”燕三郎的目光这才重新移回她俏面上,“你上船后就换了一双鞋?”

    她的脚很小,靴子也很秀气。这是一双樱粉色的薄底快靴,跟她的白禙子很搭,并且看起来是全新的,鞋底都没沾多少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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