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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为虎作伥

    “你若学他,那只有以身饲虎。”

    出身君子城,叶子高对虎了解很深,他靠在车厢上,望着前路悠悠说。

    “为什么?”余生不解。

    “听说过为虎作伥没?”

    余生一惊,“你是说虎背上人是伥鬼?”

    叶子高点点头。

    伥鬼有两种,余生封印卡的伥鬼为落水鬼修炼成伥。

    至于为虎作伥的伥鬼,被稍有妖力的虎咬死后,灵魂不得解脱的鬼,他们只能作鬼奴侍奉于虎周围。

    这类鬼魂同水鬼一般,若想解脱去往轮回,唯有为虎找到替代者,即帮虎害命。

    或者把虎妖杀了也是可以的,倒不像水鬼那样只能寻找替代者。

    余生若有所悟,很快有疑惑起来,“不对啊,那人骑在虎背上的,哪有侍奉虎的样子。”

    叶子高道:“你被虎咬死了,报不报仇?”

    “盼我点好,要死我把虎咬死了呢?”余生说。

    叶子告鄙夷的看他,“那汉子修炼超过虎妖,翻身做主人了。”

    “原来虎坐骑是这么来的。”余生有些遗憾。

    “想以虎为坐骑找我啊。”叶子高说,“你忘了,我来自君子城,同乡全以虎为坐骑。”

    “你是以猪为坐骑的。”余生说。

    “一样。”叶子高说,“训猪和训虎差不了多少。”

    “关键猪也不一定是你训好的。”白高兴取笑他,“看砒霜现在就知道了。”

    叶子高为还原上头猪训练环境,时常让狗子,小白狐或毛毛追着砒霜跑,以锻炼它脚力。

    但砒霜最近不知跟谁学的,一追就躺地上,四脚朝天把肚皮露出来,只等旁人来摸它肚皮。

    叶子高找借口,“那是因为我把精力全放在了画画上,没把训虎之技融会贯通。”

    “得了吧,你的画也就那样。”余生说,

    叶子高不服气的从怀里掏出一沓画纸,“我的画怎么了,有那么不堪?”

    余生翻开一页,指着纸上描摹神祠里城主斩黑龙的画,“你看你画的,除了眼神哪儿像条龙了?”

    “你不懂,我练的是点睛之笔。”叶子高说。

    余生端量着画上城主的眼眸,还真是流光溢彩,只觉城主在纸上看自己一般。

    他把一沓纸合上,把头缩回车厢,抬头见到认真看书的清姨后,又若有所觉的把纸打开。

    “你这点睛之笔有什么说头?”余生问。

    “借眼传神。”叶子高说,“人不同,眸子也不同,古人云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人的神全在眼睛上呢。”

    余生听后迟迟不语,直到清姨察觉见余生在盯着他,头也不抬的问,“你看我做什么?”

    “哦,没什么。”余生把画稿合上,暗自摇了摇头,那日城主来过的。

    “掌柜的,待会儿咱们去卖画,还有记着给我买点画纸和笔。”叶子高在外面说。

    “你的画只有鬼买。”白高兴说,“一条条龙跟蚯蚓似的。”

    “嘁,这是阳春白雪,你这下里巴人不懂。”叶子高说。

    余生没去跟他们斗嘴,只是望着外面雨景,琢磨着心里忽然冒出来的念头。

    “扬州城快到了。”叶子高说。

    在他手指方向,城墙青影由烟雨之中浮现出来,安静矗立在那里,庄严而肃穆。

    城门很快出现在眼前,有锦衣卫上前拦毛毛时,又被毛毛口水伺候。

    “直接去城主府。”清姨抬头说。

    不待白高兴指挥,毛毛自觉向城主府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雨中扬州城安静不少,不过路上行人也不少,更有躲在屋檐下卖菜的摊贩。

    或许是归家心切,毛毛没有去屋檐下叼摊贩的萝卜,这让刚喊出去的“驴,驴,驴”很快消失在雨声中。

    但在快出西大街时,毛毛又停下来。

    余生探出头去,见毛毛直直看着一系在路旁树上的小毛驴。

    这毛驴头上挂着一红布条,身上已经湿透了,依然安然自若的呆在雨中。

    驴身后拖着一辆平板车,车上放着一些果蔬,一老者佝偻着躲在狭窄屋檐下向路人贩卖。

    “走了,走了。”白高兴催促。

    毛毛不理他,“昂昂”叫着拖着车向小母驴缓缓走去。

    “这小母驴有些眼熟。”余生说。

    “不就是卖粥时它勾搭的那个。”叶子高记起来。

    当初他们和蔡家家丁打架时,毛毛之所以救驾来迟,就是因为这一头小母驴。

    毛毛靠近小母驴,在余生眼皮子底下,两头驴亲热的耳鬓厮磨。

    “这对姘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发驴粮。”余生说。

    行路人全在看这辆驴车,佝偻的老者也看到了,只是周家车厢华丽,让他不敢有话说。

    清姨抬头看了一眼,对余生说:“快点儿解决。”

    余生推给叶子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说媒的事儿交给你了,快上。”

    “想我堂堂情圣,居然给两头驴说媒。”叶子高无奈下车。

    他走到屋檐下,“大爷,这驴卖不卖?”

    老者忙摇头,不待他回答,叶子高又道:“您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见老者还不答应,叶子高指着毛毛道:“这是城主家的毛毛,委屈不了您的驴。”

    余生探出头去,“您放心,它要是敢三心二意,我把它阉了。”

    毛毛一个哆嗦,回头看余生。

    老者还是不卖,旁边路人见老者插不上嘴,抢在叶子高开口前说:“大爷现在只剩下这头驴了。”

    原来大爷无儿无女,同老伴把这驴当儿女养大,也靠这驴运菜到城里挣点儿钱度过晚年。

    至于上次找牙人卖驴,那是老伴生病了,家里积蓄不足以请巫医,大爷只能卖驴换钱治病。

    谁知道驴刚卖出去,回到家不等请巫医,老伴已经撒手人间,去往轮回了。

    伤心不必提,在邻人帮着料理完后事后,孤苦伶仃的大爷想把驴买回来。

    那买家也是好心人,在牙人撮合下,又原价卖给了大爷。

    自那以后,一人一驴就相依为命了。

    余生下了车,听后知道小母驴是买不回来了。

    他看了看毛毛和小母驴,依旧在狂撒驴粮。

    余生不顺眼的踹毛毛屁股一脚,“你小子是认真的?”

    “昂,昂。”毛毛回余生,余生也听不懂,不过两头驴的亲近还是看得出来的。

    “大爷,这两头驴情投意合,从咱们就别拆散了,这样,您的驴,我们毛毛娶了。”

    老者刚要开口,余生忙道:“您放心,驴养在您家,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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