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
当我带着战士们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战壕里的时候,一名又是血又是泥的军官从战壕里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并快跑抢到我面前伸出手来道:“谢谢,谢谢们!”“不用客气唔,是”这时我认出了他原来就是之前嘲笑过我的那名军官,心想这世界还真,几个时前咱们还在较劲斗气呢,没想到现在又撞到一起了。
不过那名军官好像早就认出了我,他面带惭色的点了点头道:“是我,鄙人是十八军十一师三十三团二营营长,姓周!”
“长官好!”我没有向他敬礼,这并不是我对他不敬,而是知道在前线这么做是很危险的。
张营长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问道:“敢问兄弟是”
“报告长官!”我赶忙回答道:“属下是十五团一营一连连长方向!”“唔,就是方向?”周营长似乎是早就听过我的名字似的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方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们,否则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只怕都要保不住了。大恩不言谢,如果兄弟我能侥幸在战场上活下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周营长言重了!”我回答道:“我本来就是同一战线上的兄弟,都是一起打鬼的战友,帮也就是帮我自己,哪还用得着谈什么谢不谢的!周营长这是太见外了。”
“难得方连长深明大义,那么鄙人……”“周营长!”我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周营长的话道:“客气话我们往后再,我只怕……鬼又要开始轰炸了!”
“唔!”闻言周营长看了我身边的战士们一眼,如梦初醒的点头道:“看看我真是糊涂,快带着弟兄们回去吧!”着又大大方方的朝我和战士们拱了下手道:“多谢各位弟兄出手相助,我周某人没齿难忘!”
见此我只有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其实我知道周营长之所以会这么见外完全是因为我是杂牌军而他们是央军。好听了咱们是团结一致共同抗日难听点,央军和杂牌军其实都各有借日本之手削弱对方实力之心,所以我们这回救了十八军的他们寿会感觉欠我一个人情,否则的话那还不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弟兄救来救去还不是太平常了。
所以,周营长这样表现看起来似乎是他们与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实则却更是明了央军与杂牌军之间的猜疑与顾忌非一日之寒。
我们刚跑回战壕不久空就响起了炮弹的呼啸声,而且这一回的轰炸似乎也与上回有所不同…爆炸声没有前一次轰炸那么密集但持续的时间却很久,而且炮弹还不只是炸在我们阵地附近还炸往后方。
轰炸持续了一个多时还不见停后,我终于明白了日军这次轰炸的用心,他们的轰炸一个是为了摧毁我们抵抗的意志,另一个则是为了阻隔我军后方增援上来的援军。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名通讯兵跑到我面前来指手划脚的通知我去开会。
团部设在战壕后方大约一里远处,我跟着通讯兵冒着炮火沿着交通壕时跑时停的,十几分钟后就钻进了一个用木架和土石搭起来的工事里。
几个营长和教育长已经在里头等着了,我一看参加会议的就只有我一个是连长,不由心下一凛,用余光扫了扫坐在一旁抽着烟的李营长,果然就见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诸位!”外面的炮声很响,教育长不得不提高音量对我们道:“刚刚得到上峰的消息,1鬼已经用炮火封锁住了所有通往罗店的交通要道十五集团军的后续部队已经没法上来了,我们的任务也由原来的增援转变为驻守……”教育长到这时语气上有些艰难,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个任务对我们来实在太重了,各营鼻长也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好。
顿了一会儿教育长又接着道:“上峰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罗店,绝不能让的日本从罗店突破,否则我们在上海的部队将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明白了吗?”
在这个时候我们本来都要干净利落的回答一声“明白了!”然而这时却没有人话。直到教育长皱了皱眉头问第二遍的时候,有一名军官迟疑着回答道:“教育长,这头上到处都是鬼的飞机大炮。这,………”“守不住也要守!”教育长黑着脸打断那名军官的话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们都是跟着我好几年的老部下了,知道守不住罗店的后果,那时我们在上海的所有部队都将会被断了后路没了后路会是什么情况?就是我们数十万大军就要呆在上海鬼想要炸多久就炸多久!”
教育长越越jī动,到最后都像是在吼叫似的冲着我们喊道:“要是仗打到这种地步,们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吗?党国把五分之三的部队都投到了淞沪地区,这数十万大军若是被鬼吃掉,那我们就只有坐等着亡国了。弟兄们,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跟鬼拼了!一句话,就算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罗店,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众军官似乎也让教育长给jī起了血性,于是再也没有半分迟疑的应了声。
教育长是对的,老蒋实施的这个计划从也没错,能将日军吸引到水密布的上海当然有很大的战略意义,然而在这个意义的背后却是许多的危险,比如现在我们要面临的就是全国五分之三的兵力有可能让
日本给包围包围后还有出路吗?日本可以完全掌握了制海权,如果再有一个师团的日军堵在我们的退路上那我们几乎就可以是被困在铁桶里了。
“回去之后把这个消息向弟兄们传达一下!”教育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有,日军的这次轰炸持续的时间也许会很久,各部队一定要做好弟兄们的思想工作,让弟兄们一定要沉住气坚持住!”
“是!”各军官应了声朝教育长敬了个礼后就退了出去。我正要跟着他们离开却被教育长给叫住了。
“方连长!”教育长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我道:“刚的那一仗打得不错,而且我也看出了领导有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手下的连队煅炼成一支相当有战斗力的部队。只不过……下一次行动希望能听令行事,明白吗?”
“是!”我tǐn身应着。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不想听令行事,而是因为时间不允许。
试想,我这个连长连个电话都没有,在当时那种情况如果还跑去像教育长报告等他同意之后动手,那只怕鬼都已经冲到面前了。
不过我也知道一支部队也不能没有命令就擅自行动,这万一我的决定是错的呢?或者每个连长都像我一样按照自己认为是对的方法打呢?那一个部队也就不成部队了。
直到这时我发现先进的通讯设备对一支部队来有多重要,它能使一支部队即拥有高效能动性又能在上级的统一指挥下作战,达到互相协同最终发挥最大战斗力的效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炮声却一直没有停。
从日本开始轰炸到现在都已经有十余个时了,有时我还真搞不懂日本哪来的那么多炮弹能够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朝我们轰炸。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是过于幼稚了,日军开来的都是军舰不是?那炮弹还不是一船一船的运?而且像这种长时间的打炮对我们来也许不常见,可是对于发达国家来应该是件很普通的事,毕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一打炮就连着打几天甚至十几天都很平常。
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没开始,所以日本会延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所用的一些战术来对付我们也是常理的事。
应该日本的这种战术还是很有效的,因为我们所拥有的都是简易的野战工事,只要随便一颗炮弹打进我们战壕里就能要了我们的命,甚至如果是打在战壕边的话还有可能将战壕震塌而将里头的人给活埋了。
这并不是那些炮弹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伤亡,而是这种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感觉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战壕里的潮湿、
污秽以及空气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不需几个时就会发疯了。
我就看见过几名战士乘着别人不注意不顾一切冲到了战壕外,有些甚至还在炮矢冲着鬼方向破口大骂!
暴lù在外面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更让我觉得恐怖的是,有时就连我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何苦再遭这份罪呢?还不如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