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老哥,那林诺真有那么神?连高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都如此畏惧他?”
十万大军向着山东地界开拔而去,赶路途中,童贯低声问道。
当年林诺大闹东京,童贯在外领兵,并没有看到对方大杀四方的一幕。
而且这几年,关于林诺的事情,京城中无论百姓还是官员,都是讳莫如深,因此童贯只知林诺厉害,但究竟有多厉害,他还真猜不到。
黄裳皱了皱眉,随后神色严肃道:“枢密相公,不是老夫妄言,你麾下这十万大军,若是提前摆好军阵,更是以数万弓弩手做好射击准备,箭雨不停射击覆盖,或可挡得住林诺的冲锋!”
童贯身形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黄裳老哥的意思,若是没有提前准备,那林诺敢一人杀入我中军大营中?”
黄裳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杀入你中军大营,而是十万大军,都能被他一人从头到尾的杀穿,万军从中取敌军将领首级,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
童贯有些不信,“老哥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也是先天强者,你觉得,可有能力杀穿我十万大军?”
“老夫自然是不行,被十万大军包围,老夫估计也就是杀伤万余人,便会真气耗尽,只能束手被擒!”黄裳笑着摇了摇头,“但那林诺,他有些不一样,此人内力恢复速度极快,想要跟他打消耗战,十万大军估计都耗不过他一人,此人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
童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许多,他突然感觉自己被坑了,这任务,那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啊!
此次若是灭了梁山泊,那又如何,只要林诺不死,便算是与他结下了死仇,对方若是去东京城找他童贯寻仇,谁能拦得住?
官家自然是不怕,他皇宫内有不止一个先天强者守护,但他童贯呢,谁能保他不死?
“枢密相公也莫要担心,战场武道与个人武道还是有些不同的。那林诺在战场中若是没有制约,那就是无敌猛将,但在与同级别的高手对决时,也占不到什么优势,最起码老夫一人,便可以牵制住他!”
“童相公,有些话,官家在朝堂中不方便说,那老夫就代官家私下转述吧!”
“老哥请说!”童贯连忙一礼道。
“官家的意思,童相公不必理会林诺,只需一股脑的踏平梁山,擒拿梁山一众头领,尤其是林诺大哥林冲一家,务必要生擒活捉!”
“官家的意思是.......”童贯隐隐有些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官家要拿林冲等人,来迫使林诺接受招安,断了他落草为寇的念头!为此,官家甚至为他准备了一个侯爵的爵位!”
“官家对林诺,已经忌惮到了这等程度?”童贯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自己虽然官位几乎已经混到了顶端,但却还没有任何爵位在身,而这林诺,仅仅只是落草为寇,便引得官家如此对待,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没办法,一个几乎杀不死的人,总不能日日提防吧?既然弄不死,那就只能想办法将其变为自己人了!”
话虽如此,但黄裳心里,其实对于林诺,还是蛮有好感的。
没办法,以前官家虽然也看重他黄裳,但也只是当做了个高级打手来看待,他这个先天高手的地位,在朝中其实并不高。
但自从林诺在东京大开杀戒闹了那么一出后,官家顿时有种性命随时被人取走的感觉,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危机感,使得黄裳这个先天高手的地位急速攀升,就连如今童贯这个枢密相公,见了他,都得满脸和气的称呼一声老哥。
黄裳年龄大了,已经不是太在乎权力,但他不在乎,不代表他的家人儿孙也不在乎,人老了,总是不自觉的想要为后世子孙谋个好的前程。
而招揽林诺,此事若成了,日后他黄家一脉,在这大宋帝国中,地位便稳了,说不得他黄家,也能被官家封赏个爵位呢!
一路上,黄裳为家族后代的事情操碎了心,而童贯,则是在为如何能不得罪林诺的情况下完成官家的任务而忧虑,二人在沉思中,终于来到了山东济州地界。
......
且说童贯大军在济州地界休整一日后,翌日清晨,便直接十万大军尽数开拔,向着梁山泊地界进发。
只是行了不到二十里,平原的尽头,一处山林入口处,一位手持两把巨斧的彪形大汉,身后跟着数百名步兵,正乱哄哄的摆开阵势,冲着童贯大军遥遥相望。
“天杀的直娘贼,你李逵爷爷在此,有种的就过来啊!”
童贯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
“吆,听说这次朝廷领兵的大元帅,是个阉人,果然是没卵子的玩意,被你家爷爷这么骂都没有反应,活该被人切了鸟!”
李逵继续哈哈大笑着挑衅,在其身后,不少喽啰更是解开裤腰带,冲着童贯所在的方向,露出那黑乎乎的东西,一边嘲笑一边放水。
童贯脸色铁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抬手一招,数千弓弩手,上前,一个个弯弓搭箭,开始了射击。
李逵等人见状,骂了一声直娘贼,也不敢再继续停留在原地,一个个滑不溜秋的,转眼间便四散进入了山林中,使得箭雨全都落空。
“诸将听令,在此扎营结阵,等待梁山贼寇来与我等决战!”童贯直接下令道。
此地平原,绵延数十里,而且童贯大军中,有三分之一是骑兵,在这种场地决战,再适合不过了。
“童相公,那梁山贼寇,未必会愿意与我等正面决战吧?”大刀关胜,手持一柄青龙偃月刀,皱眉问道。
“无妨,来之前,本帅已经责令山东各地州府出兵阻断梁山泊的四周粮道,除非梁山贼寇愿意被活活围困死,否则早晚都得出来与我等决战!”
这边,童贯十万大军已经在各路将领的指挥下布下了军阵,而另一边,十多里外,一座数百米高的山峰顶端,林诺、朱武等人,正遥遥观望着敌军动向。
“说实话,我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稳扎稳打的敌人,一点机会不给,只能硬碰硬,想要取巧,几乎没有可能!”林诺身旁,朱武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不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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