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走了之后,小楼里只剩下月如霜、瑶瑶和云无心。
云无心等魏京一走,就站起来向月如霜行礼,同时苦笑着叹道“长公主殿下,瑶瑶她不肯随魏京走,死活都要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
瑶瑶警惕的看着云无心,犹如一只浑身炸毛的小猫,坐到离月如霜最近的那条凳子上,问月如霜“主人,我难道不是你最亲近的下人吗?怎么感觉主人你有意疏远我,主人出远门办事为什么不带着我,而是带上那只臭狐狸!”
瑶瑶本来就害怕异类,而狐妖胡不归化成的人形外表俊美,知情识趣,让瑶瑶对胡不归除了对异类的忌惮之外,而多了一分,对胡不归夺取月如霜最亲近下人位置的担忧。
月如霜托着腮回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蹂躏白毛狐狸的,她拿着快要噬主的邪月剑奔赴富安镇,准备以恶人的生命祭祀这把至邪之剑,心情极其紧张,以各种方式揉搓着白毛狐狸成了月如霜发泄压力的方式。
胡不归是只狐妖,不会轻易受伤,还知道月如霜爱干净,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真是一只完美的宠物啊!只可惜后来胡不归对自己的宠物生涯很是不满,常常装死。
月如霜极其熟练的安抚着瑶瑶,“怎么会呢?我不是把胡不归又丢到外面去了吗?我这次远行很是危险,所以才没有带上你,你仍然是我最亲近的仆人啊!瑶瑶,我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能不能早点做饭啊?我实在太饿了。”
瑶瑶仍然很是不满,为什么一到危险的时刻,主人就把她丢在一边?只是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抹着眼泪到后厨准备晚饭了。
等瑶瑶走开,月如霜立即问云无心“雪儿她是不是出事了?邪月剑灵之前突然冲破封印,后来又突然被封印。和她有没有关系?”
云无心叹道“长公主殿下真心关心二公主,二公主传来消息,她前些日子已经病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月如霜追问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云无心摇了摇头,“二公主说她只是偶感风寒,喝了几副汤药已经好了。”
月如霜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云无心的话,她只是感到很揪心,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她能无能为力。
云无心见月如霜突然沉默,小心翼翼的问道“胡不归怎么没和长公主殿下一起回来?”
月如霜奇怪的看了云无心一眼,“那只狐狸被我丢到富安镇做生意去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那只狐狸的,难道你们是好基友?”
云无心茫然问道“好基友是什么意思?”
月如霜笑道“好基友的意思,就是好朋友的意思。”
云无心实不知她为何笑的这么奇怪,接道“长公主殿下你把那只狐狸从深山老林里带出来,他一个异类在人世间生活实在不易,我们巫族同样被世人所不容,老夫只是有同病相怜之感而已。”
月如霜没想到云无心,一个东夏国的大祭祀居然也会发出这种感叹,认为巫族为世人所不容。她不由联想起富安镇的巫族白氏,如果能有选择,他们也不会选择一个鬼魂成灾的荒野,从无到有的建设自己的家园吧。
她又想起白仲远的话,要她多关注一下巫族的近况,要是有巫族同胞陷入危难之机能帮则帮。她虽然曾自称为巫族云氏之人,可实际上没见过几个巫族之人。除了巫族白氏那帮人,也就是云无心了,或者还有她的妹妹月如雪。
巫术奇诡多变,且多与神魂相关,怪不得普通老百姓更加比起害怕武功高手,更加害怕巫族,明明武功高手杀的人更多,可是巫族却深为世人所忌。还有大周灭国之后,各路诸侯到处追杀巫族,为了宣扬自己的正义,把巫族宣扬的更为邪恶,也让巫族的名声雪上加霜。
月如霜曾问过白仲远,白氏能否做出像“引魂蝶”、“醉梦引”那样的奇物。白仲远摇头否认了,巫族九脉传承各有不同,而巫族白氏信重于符咒之术,他们会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辟邪物品,把它们卖给经过富安镇的那此商人们。
白仲远说过,上古时代,巫族确实有人能做出让世人为之惊叹的奇物,比如能从自行长出金币的摇钱树,还有自行写字的毛笔,怎么倒也倒不完的蓄水罐等等,不过巫族先人曾在典籍中训示后人,制做奇物者必有代价。
月如霜顿感异样,月如雪做出这些奇物,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呢?无论如何,月如霜以后都不会动用这些奇物了,能杀人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用代价不明的奇物呢?
她已杀了那么多的人,以后也会继续杀人,她再回不到从前了,只能坚定的在这条血色之路上走下去,搏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月如霜很累,她晚饭后就躺在床上睡了,她从永宁城带着邪月剑连夜赶到富安镇,进镇后就大开杀戒,从没有一日好好休息,又马不停蹄的从富安镇回到永宁城,回到了山阳湖的这座小楼,身心才放松了下来,陷入了沉眠中。
恍惚之间,她好似飞出了躯体,被带到了一座庙宇之中,忽闻有人叫道“月如霜,你可知罪?”月如霜才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身体是透明的,怕不是神魂出窍?又见一个头戴高帽的男子坐在堂上,周围站着不少青面獠牙的衙役。
月如霜好奇的问道“你又是谁?”
那男子喝道“我乃本地城隍,你带着至邪之器邪月剑进入永宁城,莫不以为满天神明都不知吗?”
月如霜闻言笑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城隍?是我见识浅薄了呢?这个世界鬼妖皆不像样,不知神魔又当如何?”
她伸手一招,邪月剑灵立马有所感应,立即出现在她手里。月如霜剑指堂上城隍,冷笑道“让本姑娘看看你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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