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古坟场的匪帮共有三千余人,而在后面督战的血沙军共有八百多人,人肉将军谢良才身为天阶高手,有恐怖的震慑力,让人数占优的匪帮成员不敢反抗。
谢良才强命这些匪帮进入古坟场,跑在最后的人都要被血沙军所杀,最后死在血沙军和谢良才手里的约有八九百余人。最让顾客陷入幻阵的就只有两千多匪帮以及八百多的血沙帮,比起三百多的白氏子弟拥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
白氏长老们布置下的巨型幻阵笼罩了三百里古坟场,陷入阵中之人被黑暗和迷雾所困,不辨方向,不明时间。但是这种巨型幻阵所消耗的材料是惊人的,白仲远曾对月如霜表示,这个幻阵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月如霜必须在一天之内杀了那位天阶高手谢良才。
月如霜私下估计,这个幻阵能持续的时间比白仲远说的长,不是一天,而是三天。因为要是遇到大敌来临,布下幻阵困住敌人,让白氏诸人退走的时间至少也得三天。
富安镇做为北齐与南梁之间走私的中转站,可是为了白氏赚了不少钱,财大气粗的白氏为了诱谢良才进入圈套,连做为诱饵的假商队所运货物都是真的。
白氏子弟身为巫族血裔,和月如霜一样都不为幻阵所迷惑,在他们的眼中,幻阵中的所有事物就如同隔着一层薄纱,虽然有些模糊,但都能看清楚。
月如霜带着三百多白氏子弟,又回到了他们曾经丢下的车队旁边,看着大群强盗点着火把,战战兢兢摸索着走路,都觉得好笑。
月如霜回过头看着所有白氏子弟,举起右手模仿着一把刀,在空中横劈了一下,笑道:“去杀了他们!现在杀他们,比杀鸡还容易一些。”
诸多白氏子弟看着乌央央的一大片盗匪,都目瞪口呆,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富安镇,更没有杀过多少人,也从来没想过进来古坟场的盗匪居然看起来这么多,如果要把盗匪都杀光,看起来他们一个人要杀一百个盗匪,足以让他们砍到手脚发软。
月如霜看着白氏子弟都一动也不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道:“算了!你们身为巫族,又在这片鬼魂成灾的荒野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会一些召鬼的法术吧,快些用起来,引他们自相残杀,那就不会脏了你们高贵的双手。”
白氏子弟都看向他们带头的三个人,白飞鹏、白景明、白悦溪。
巫族白氏在这片怨气沉重,鬼魂夜夜号哭的荒野建立富安镇,多年来都致力于平息怨气、安抚亡魂,没想到现在居然要反过来召唤鬼魂害人。
月如霜看着他们的样子,摇了摇头,笑道:“既然下不了手杀人,就滚回家中吃奶去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她的笑颜如花,但是说的话却极刺耳。
白飞鹏、白景明、白悦溪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开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破手指,在空中画起了召鬼的符咒。顷刻间,三个血光画出的符咒就在空中浮现,其他白氏子弟也跟着画出了或大或小的符咒,随着这些符咒的成形,一阵阵阴风刮起,天空上的乌云也更重了一些,三百里荒野都有不少黑影从地底飘出,它们听从巫族的召唤,从四面八方向中心会聚。
富安镇一处隐蔽地宫里,白仲安和另外九名长老围绕着地上巨大的法阵正在用功施法,白氏一族的先人被各路诸侯追杀,被迫来到当初还荒无人烟的古坟场,决心重新建立起白氏的家园,他们怕后世子孙再次被强敌追杀,就吩咐后代子孙,他们死后的尸骨要埋在这片古坟场特定的几处位置,白氏的后辈可以以他们的尸骨为引,布下一座巨大的幻阵,这处幻阵可以困住强敌三天,让白氏族人从容逃脱。
白仲安等十位老人正在全力维持幻阵的运转,这时白仲安突然有所感应,皱眉道:“不好,他们召唤了鬼魂,我们现在正控制整座幻阵,万一有一些凶魂厉鬼不听使令,攻击起孩子们怎么办?”
另一名长老是个胖子,平时总是乐呵呵的,名叫白乐水,闻言笑道:“这处荒野进来了三千多人,再凶的厉鬼看到这么多血食,也没空掉回头攻击孩子们。”
白仲安还在忧心忡忡,“这些凶魂厉鬼吃了这么多血食,日后必定更为难治,我们白氏一族日后要还想好好经营富安镇,可有得麻烦了。”
白乐水大笑道:“哈哈,你想的也太远了一些,若是我们连谢良才这一关都过不了,大家就全都玩完,老子可不愿再像一百年前的祖宗一样,到处逃命,我宁愿死在这片古坟场,和祖先们一同作伴。”
白仲安还在发愁,他现在又开始后悔是不是轻信了云初雪,若是那小丫头吹牛,就把白氏全部的身家性命赔上了。
第三名长老长的像个学究,居然还戴着一副水晶眼镜,他看不得白仲安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然后严肃的说道:“仲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又何必太过忧心,何况我先前占卜过结果,是大吉之相。”
朱小虎随天王寨的兄弟们杀进这片古坟场时,满脑子只有杀人发财的念头,现在陷入这无边黑暗中,先前找到财物的狂喜早已不翼而飞,只有极度的恐惧,快要把他压垮了。他点起火把,什么也不要了,想找到天王寨的弟兄们,一起退出这诡异恐怖的古坟场。
他举起火把,在浓雾里穿行,挨个找人,想聚起所有天王寨的兄弟,可是他所找到的每一张脸都是陌生的,而且都脸色发青,满脸恐惧之色。他们都手持挺兵器在身前不断挥舞,想以此驱除恐惧。
这里,一阵大风又吹来,这阵大风阴冷之极,让这群精壮汉子都齐齐打起寒颤来,更诡异的还在后头,他们点起的火把齐齐熄灭了,所有人再次陷入绝望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