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俏杰钻心地疼痛。除了蒋灝,19中阵营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吕帅。
贾府埋怨地看了眼蒋灝:都说好了你另有重任,为什么要横生枝节?信不过我么?
奡贠吅也冲过去不少围在吕帅面前,到底那时候还只是半个圈内人,金哨的威严还是不敢侵犯,围而不攻,但是都惦记着这小畜生已经一牌在身。孙墓的表情显得尤为激动,仿佛这犯规是在禁区内一般。
蒋灝很骄傲,这一击堪称他生涯巅峰之作,出击时机,夹带的含蓄性,技术性对攻击性完美的包裹,合上那完美的打击效果三分在球七分在人,最后配上球体高飞前营造的完美遮挡关系,先入为主的人都会看到皮球被击落,接下来看着蒋灝机警友善地收脚,仿佛在第一时间要止损,避免二度伤害。
事实上,已然收功。
别说是看台上半球盲的三佛祖,就连场边的主帅铜果,组织围金哨的冯勇都在心底以为这是一次接近完美的铲断,只是那瑕疵造成了犯规。
铜果倒不会怕了金哨,于是在场边吆喝着造势要求罚下这个屠夫。
洪宇岚暗赞:蒋灝学长,帅气!
蒋灝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动手了。
还能超水平只有现在了,就算是回光返照,那也只能是现在才有的福利,再过一会算是弥留还是临终?这算是能够制造的最沉重的一击了。
继而回应贾府的眼神:是的,我信不过你,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你打头阵。你看清楚了吗?以你的眼力不会不明白吧?
吕帅直接给了任意球。
19中下半场的第一次犯规试水成功,蒋灝不忘挑衅地看了孙墓一眼,那贱贱的表情登时点燃了北方好男儿复仇的烈焰。
定位球铜果显然布置过,远距离一律高球砸。这个19中倒不是太怵,落点判断,二点保护,选位,补位,卡位,岑大爷抓得是最严的。奡贠吅在鲜血一战中就暴露出,落点和位置上比较糟糕,彼此协作更是辣眼睛,空有牛高马大的北方男儿以及青出于蓝的南方大汉,高球优势并不大,第二点的扑抢上,体能的碾压确实不是白瞎,禁区一阵乱,贾府比较机敏先出一脚破坏出来。
就此掀开了下半场的攻防演练。
刚才禁区里的对比,大羊鲜血的人看得分明,知道回天乏术,怜悯地看着这支keepreal的素人团队:这是真正的虽败犹荣了吧?可恨看热闹的只知道看结果。
佛祖们感觉眼前的画风变得熟悉起来——强弱立判,无趣但是有序。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土气如来已经在想一会颁奖致辞的时候,结合这场比赛上半场的一些丢脸的画面怎么补充一些稿子上没有的私货,奚落下这急于上位的弥勒。
土气如来不要看着像是没文化的大土鳖,其实当佛祖前是体制内一流的笔杆子,今天的稿子就源自他亲自捉刀。二话不说,闭上眼睛就开始构思怎么在原先的雄文里打上今天比赛实况的补丁。
洋气燃灯开始打越洋电话,商谈更高端的国际业务。
田径弥勒自己的兵,再无趣也只得盯着。
旁边的吴让则把最后的侥幸也粉碎了:岑大爷并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他们没有后续,只能等死。
终究她没有出山啊!
看向了洪宇岚。
镜头上看到吴让学长的眼神,然而镜头没有偏转。焦点还是场上那看似毫无悬念的厮杀。
是厮杀,而不是比赛。
廖乾武砍大树样,砍倒袁伟围。领到下半场19中第一张黄牌。
这是一个开端。画风突变。奡贠吅优势巨大,但是他们踢得一点不从容,而且面目狰狞。
但是他们还控制得住底线。
很快,卫佳皇领了张黄牌。底线开始摇摇欲坠。
值此,留在场上的队员里,奡贠吅有袁伟围,苟平,高森,冯勇,四张黄牌,19中则有卫佳皇,蒋灝,廖乾武三张黄牌,落后一张。
很快,奡贠吅展现出在这个领域不容追赶的霸气,程寿不收脚踹倒贾府领到第五张黄牌。
比赛到这个时候还进行得不过三分钟光景。但是这一下抒发,却让程寿冷静下来:爽过了,应该好好比赛了。先开分再说。
冯勇走近正要说些什么,被他挥手打断。
冯勇心道:你自己知道最好。
洪宇岚则暗暗担忧:不妙啊,对方反应过来了。
忍不住看向贾府:让他去当屠夫,太强人所难了一点吧?
贾府是19中在福都圈子里有名的中场艺术家,技巧华丽,球风温文尔雅,被人侵犯从来都是用脚下的足球,而不是脚下的鞋钉去报复。这样的人,岑大爷你安排人家去当杀手?
洪宇岚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见贾府心如止水。心想:不会是忘了五分钟之约吧?
五分钟就快到了,程寿放下身段看世界,发现世界是那么的宽广,对方短小的四肢,蜗牛般的移动尽收眼底,只要和不如自己的人稍微一串联就能到达得分的彼岸。
心里想着,轻巧地摆脱廖乾武,伪装的疯狗有了一张牌,明知起势,却不敢这么早下场——因为五分钟还没到。
补防的白筑的鞋钉也被程寿云淡风轻地避开,这时前面暗藏杀机,不如自己的彭俏杰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空位要球,程寿感觉心瘙痒:好小子,聪明啊!
这是一个绝妙的线路,程寿一看就知好小子的构思,完全把对方的死缠烂打剥离开来,自己一个空切便即大功告成。
球传向了彭俏杰,自己如一把绝世宝剑直插对方腹地。
绝世宝剑却无用武之地,因为这球没能传出来。
比赛进行到现在,贾府还没有一次犯规。然后他毫不犹豫献给了对方唯一的U17。
刚才蒋灝出手,他仔细地看了。不如说,他一直仔细地看着彭俏杰。
彭俏杰的闪避比自己还厉害,贾府自问如果是自己挨了蒋灝这一脚,肯定站不起来,至少得喊四医院的来处理下。
但是彭俏杰没有。也正因为没有,贾府相信现在四医院的人来也没用了。
千防万防没有想到贾府会来搞他,而且部位如此的精准。
四医院的人果然是来了。
同时奡贠吅的人开始咆哮。
恰在此时,贾府眼泪落下来,他哭着说:“对不起!”
苟平骂道:“对你妈的笔!滚下去!”
程寿在远端发呆。
第一,彭俏杰的位置很关键,但只是破局的点,腹地在自己这里。
第二,贾府看破了这次串联的关键,可说是料敌机先,上的时机快了半拍,就是这半拍,红牌很难给出来。
第三,他是不是故意伤人姑且不论,没有收脚是事实,动作不大也是事实。
洪宇岚呆了:贾府真的做了?
吕帅给了黄牌。给之前一直在盯着贾府看,蒋灝心里直发毛:金哨的学问烫,不止是要就事论事,还搞犯罪心理学么?这要是换做是我,铁定给直红吧?
四医院经过一番努力的桥段,最终宣告自己的无能为力。
铜果一直在安排入替人选,奡贠吅少两个人仍然保持围攻之势。
就短短几分钟时间,比赛照样切割得零七碎八。
狄冻植,苗贤达,白筑先后吃牌,一举超越对手的黄牌数。
还有一点理智的程寿气得暴跳如雷冲着程寿怒吼:“你们他妈的是踢球的吗!”
难得造了个本方的边线球,正慢悠悠走去罚球的程寿闻言脚步一顿,转过来慢吞吞地说:“我们确实不是来踢球的。”
程寿一怔不怒反笑:“你算这帮狗杂碎里面有点良心的——”
贾府正慢条斯理接下半句:“我们是来赢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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