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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 抱着发

    热葡耳的球一进,观众席再度全体起立,整个沙雅城情绪高涨。

    彭俏杰问郑掷亿:“你怎么看?”

    郑掷亿皱眉:“马上还会拉大。奥孔瓦孜那边应该不可能再顶得住了。防都防不住,就更不可能有反击了——”

    彭俏杰深有同感:“他们这点微末道行,指望整体推进就更不可能了。”

    黄气飞在场边大喊大叫,虽然都是些急促的短语,卫佳皇好像也听明白了:老头气坏了,希望以攻代守,要求传切简练,增加射门次数。

    中线球开出,几经传递,王小贝亲自拿球过半场,朱宁霍前方跑出空位要球。

    第一时间给脚下,朱宁霍踩定,进球功臣热葡耳贴了过来。朱宁霍就着来势走反向,轻松过掉,极具隐蔽性地一抖,球已出,直传福尧身后,躲在李碧静背后的李也光反越位成功,直面弃门而出的桂咨。

    传跑的时机还是存在瑕疵,虽说朱宁霍这球理论上可说完美,但因为严重脱离了天都土全群众的认知水平,让李也光觉察出真意时,已落后大半拍。从结论看,这是一次粗糙的传球,靠着李也光勤勉的奔跑和天赋异禀的速度,把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挽救成了单刀。

    想着老头强调的精神,虽然自觉仓促了些,但被对手追分的羞耻激起了凶性,爆射奔出击门将远端的球门上角。

    身高臂长的桂咨勉强够着球,致使其滑门而过。

    轮到土全泛滥成灾的角球。水剑王战术角球打出,朱宁霍持球,奥孔瓦孜只得去跟。

    朱宁霍起速摆横带的架势,奥孔瓦孜也变螃蟹步。横带是假,急停是真,至于螃蟹,完全被煮熟,一动不动,可以去壳吃了。

    看穿这点,朱宁霍穿螃蟹的裆,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然而没想到的是,过了奥孔瓦孜还有一只螃蟹横在那,且这只没熟,撞不得,且碰不得。

    彭俏杰很难说服自己,便问郑掷亿:“这个补位,是碰巧吧?”中场四天王在防守位置预判方面冥顽不灵的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彭俏杰压根就不相信他们还有拯救的可能,阿凡提都救不回来,你一个外行的高级知识分子随便提点两句就通了?这是在侮辱我们的行业!

    郑掷亿摇头:“这个是碰巧,那刚才造成进球的角球怎么来的?你想说连着两个都不靠预判靠猜的么?”

    彭俏杰觉得这个解释更难以接受:“那你的意思是说,就这么一场比赛还没完的功夫,不止是国内球员,连巴西人这样大牌球员的路数就被这几个球盲给琢磨明白了?”

    郑掷亿想说本来国内球员除了基本教条就没什么路数,就连巴西的顶尖球员,他受限这个发挥实力的土壤,内容也不会太复杂。至于球盲,虽然放在整个进程中独立操作没法做到进退自如,可是通过近距离全身心投入的较量,针对内容本来就不丰富的个体的一些片段行为在前瞻性上出现了心得要领,这不是必然的么?

    说出来是很简单直白的一句,但他相信彭俏杰会懂:“咬住了,就会有助于判断。”

    咬住了,自己有判断的信心和勇气,而被咬的人不经意会偏向自己的舒适区保护自己,这样一来判断的正确率就会大幅提高。

    两人在对话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朱宁霍已经被提塔尔撞得失去重心,自觉脚步沉重,没有信心继续恋战造犯规,脚后跟把球送往视线盲区。

    目力所及,旁侧的奥孔瓦孜在内的葡萄全员一览无遗,球几乎和边线走平行线的轨迹,田马匕赶上几步,控球在脚下。

    中路魏廿皋在要球,李也光比他位置稍偏一点,也在要球,田马匕粗略比较一下两人的未来——唐朝联赛最新一期的截止名单上,报了一共七名外援,实际使用的不超过三名,魏廿皋既来,考虑到还会增加实际使用的外援人数,李也光在土全其实已经没有前途可言,而魏廿皋这个蹴帝的红人,他前路光芒万丈。

    想通了这个,他把感情分给抹了,直接给到魏廿皋处。

    完全放空的魏廿皋充分摆腿,得亏田马匕这球传得体贴,完全发上力,出去以后感觉压得也算完美,却被禁区内的福尧胸口碎大石,那球力量不小,福尧剧烈晃动还好站住,皮球弹回,第二点的竞争异常激烈,人数不占优的土全居然是李碧静在人从中把球扫到禁区外,外面的世界便是土全的天下,除了步履蹒跚的奥孔瓦孜,葡萄一个人都没有。

    球到了水剑王脚下。才卖了个球给董埠砬的水剑王,慎之又慎,左看右看,生怕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

    不过,看也白看。因为根本就没有葡萄的人。

    李也光吸取了教训,拉到近点的空位要球,同时远端的王小贝要球。这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么?

    传李也光太没有难度了,水剑王堂堂土全国内中场球员的大脑当然要做思想最正确,难度更大的事——传英明神武的王队!

    皮球在空中滑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王小贝脚弓微抬,皮球便坠地向前。董埠砬来防他,王小贝不假思索斜传禁区内,李碧静策应横拨,魏廿皋轻推送身后,孙否心领神会插进去。

    这一回葡萄习惯性漏人,累得哈坎又全速来补位,人还没到,孙否平推中路,桑帕约前插小禁区,没了李碧静的福尧赶忙去跟,桑帕约猛地一扎,却是虚招,把球漏过,福尧却被带跑,后面冲过来的竟然是王小贝。

    卫佳皇大惊:怎么会没人跟!

    王小贝自己也很意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把自己给漏了?

    不远处,党葡鸰和拉库盆沓在喘着粗气。拉库盆沓倒还罢了,党葡鸰可是才换上的生力军,没几下功夫怎么就喘上了?

    卫佳皇倒是不担心党葡鸰,这就是刚才角球上头冲得太快,回得太急,一口气没缓下来,碰见对方开始提节奏,完全不适应罢了。可是拉库盆沓则不同,他喘的话,说明防线也快撑不住了,再没有围魏救赵的举动,战争就结束了。

    远忧是可怕的,近渴反而不怕——王小贝这个机会他一点也不担心。

    习惯了石油,突然换上桂咨,王小贝也不适应,此人无惧肉搏,后发先制,逼出仓促的起脚后扼杀了王小贝的绝对机会——机会射入大无畏的胸怀,如泥牛入海。

    惯性的碰撞中,因为忌惮对方卧草,有攻击性的部位能收都收了。

    卧草乃是足球比赛竞技性超高的一个贱招。按理说害怕卧草的应该是落后的葡萄才对,怎么也轮不到王小贝,但是王小贝的的确确怕得要死——因为石油。

    因为石油,王小贝对葡萄摆在地上发的球门球一如惊弓之鸟。但这球桂咨抱得稳稳当当,如果他保持这样,那就是好同志。他敢放地上大家都可以去抢。所以至少从我做起,不给好同志倒下变成坏同志的机会。

    为什么抱着发就好呢?

    因为就算这个桂咨是第二个石油,只要抱着发就不怕他们把时间随心所欲的拖延——像刚才,那么繁琐的布阵落位都完成了。就算刘静是蹴后最忠诚的狗,只要他还算一名足球裁判,只要球在桂咨手中,忠犬就不可能在这事上帮忙。没有充分落位,光准其实不可怕。

    不和桂咨触碰,王小贝已经做得很好。现在唯一可虑者,桂咨装后劲大,球脱手躺尸。

    然而,桂咨显然是个忠厚老实人。他立马就站了起来,皮球还稳稳在怀中。

    这么一来,过分老实,王小贝反而不希望他快发了,猛回头去看自己后场方向——还好,辛斯特都没来得及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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