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哈尼觉得理应问两个土人:“这是个什么玩法?”
八卦精又想打这个死骗子了:“我们像干这种事的人么?”
卫佳皇叹道:“单纯享受凌虐的快感?”
博哈尼显然不满意智力担当给个这么敷衍的答案:“为什么不多不少是20个人?”
尤知接近爆发了:“变态的内心世界研究这么细致作甚,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卫佳皇心里在想:唐朝20强的祭品?整个喷泉台把她们压死?这么粗暴没人性么?已经到了杀人才能满足他们的兽欲了么?可是啊,这微弱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心中一动,说道:“像是在比赛?”
尤知感到了些微背叛:“南卫大人你还真想啊!”
博哈尼受到了启发:“还真有点像,问题是光着身子比什么呢?”
卫佳皇更加没有信心地接了一句:“比谁不怕冷?”
博哈尼也接着发散了一句:“比谁更像美人鱼?”
水雾中看不分明,但可以确定20条美人鱼都冻得够呛。
尤知又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装什么装?他们这么凶残的变态,能干这么善良的事么?”
上方传来一声冷笑,三人抬头,龙头上多了个黄袍人。
博哈尼和卫佳皇发现袍内似乎是一条短裤,隐隐可见强健的小腿肌肉,俱心中一凛:职业球员?
卫佳皇故作惊讶问道:“龙是我国最至高无上的图腾,这位大人是准备骑上去么?难道您的真实身份是那支传说中的反贼球队‘骑龙队'的骨干?”
黄袍人脸色一变,预待发作,到底还是觉得不妥,从龙头旁侧降落,恶狠狠踩在那葡萄喷泉上,葡萄登时不出水了。
黄袍人恶狠狠地看着博哈尼:“傻逼,这次没有新疆葡萄的蛮子还敢跑来送死?今天他们就是全部来也救不了你!”
他在这顾着自己爽撂狠话,卫佳皇和博哈尼却听出玄机,向对方使了个眼色,知道对方已经秒懂:看样子他们真是有一番布置,而且压根没想到波斯骗子会来。并且明显心虚,很笨拙地想试探波斯王子叫没叫葡萄的打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直想试探虚实苦于对方密不透风,谁想登场一个喽啰就把底细卖得七七八八。
卫佳皇又看了看博哈尼,心想:现在已经确定没有球星压阵,你还准备藏私?
尤知此时眼泪鼻涕横流,擦了一把脸,弹弹手中粘稠物,刻意回避喷泉台压顶悲惨的20条人鱼,再看觉得要疯,牙关交击着颤声问:“您是金州万剑的大人么?”
黄袍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博哈尼看他反应,显然是说中了,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尤知双手交叉锁肩打着摆子说:“左上角有logo。低级别的倒还罢了,唐朝队标,背不全要吊销执照的。”
卫佳皇和博哈尼想,重点不在这里吧。就这样的照明条件,隔着那彩色喷泉编制的网状水雾,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他们两人也看不清楚那团小小的标志是个什么玩意。
黄袍人在意的是另外的角度:“你既然知道我是金州万剑的大人物,为何还如此淡定?”
提醒了卫佳皇和博哈尼:对啊,这个更不可思议。
尤知哈哈大笑:“近朱者赤嘛。和这两位呆久了,发现你们这帮垃圾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比如你,今天在这里,那说明没进大名单嘛,死替补都不是,还大什么人呢?哪里大啊?怎么,你还指望我来个水中跪,直接呛死么?”
之前博哈尼看他正在极度亢奋,料想他要口齿轻薄一番,全神戒备防止金州万剑的大人暴起杀人。卫佳皇看到博哈尼的小动作,暗暗松了口气:这波斯骗子好像不像想象中那般凉薄。
果然激起了黄袍人的杀心,就在这时,下面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我不行了,我认输。”
黄袍人被这一打岔,满腔怒火转向下面那条人鱼燃烧:“贱人,这第一环你就要弃权,你知道什么后果么?”
尤知急忙去看那人鱼,发现不是汤绿,略略地放了心。
卫佳皇看在眼里,问博哈尼:“你不用神通能看清人鱼长什么样么?”
博哈尼想说老子用神通也看不清人鱼长什么样,严重怀疑尤知失心疯吹牛,或者干脆是产生幻觉了。
听那人鱼哭哭啼啼说:“大人饶命!我是真的不行了——啊!”
惨叫声中,见黄袍人手一扬,黑色皮鞭指天,下垂一端在人鱼脖颈上缠绕一圈,生生把她提出水面,果然是身无寸缕。
尤知纵使再想逃避,此刻也忍不住去看那剩余的人鱼,尤其是幸免于难的汤绿,一对妙目情真意切地演绎出兔死狐悲伤,胸中有火焰在燃烧,怒斥博哈尼:“你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
博哈尼两手一摊:“如果是箫量冷西我就救——你现在不冷了么——当我没说,鼻涕擦一下。”
毒蛇样的黑色皮鞭突然变成短直的一截,人鱼被收紧了,朝黄袍大人所在收缩,四肢乱蹬,像是垂死的青蛙。
尤知清楚地看到黄袍大人在狞笑:“贱人在嘲讽大会上不是挺会说的么?什么鄙视链的最底层就是国足,你倒是说啊?”
博哈尼问卫佳皇:“嘲讽大会是什么东西?”
卫佳皇答:“旧世界一档略火的综艺节目。”
想了想,补充道:“飞息旗下的王牌节目。”
尤知瞧了更是火大:“南卫大人!波斯骗子这样的人渣,咱们就当没看到。你怎么也能这样!你到底还是一个有良知,敢于向这些恶势力发起死斗的先行者,怎么堕落到这步田地?”
卫佳皇暗叹:我是已经麻木了。从马茹胧到洪宇岚再到李薹薹,到箫量冷西,我是真的累了。
博哈尼却低声嘟囔道:“敢于向恶势力死斗我也是啊,我还在他前面,我才是真正的先行者。”
三人,闹得最凶的,光说不练假把式;中庸的那个,有心无力,终于心灰意冷;最有能力的那个,不愿平白无故地白白牺牲。
垂死的人鱼最终还是钓鱼的暴虐者放了一马,那鞭延伸又变卷曲,人鱼被超自然的力量悬空。
黄袍大人黑鞭一抖,人鱼向湖面坠落,那里居然有一团黑影,黄袍大人低喝一声:“你们拿去!好好调教这个贱人!再次警告你们,人体是很脆弱的,这次注意轻重!”
暗影中有数人嘻嘻一笑的声音:“谨遵大人指示,您放心,这回一定保证可回收!”
然后人鱼和黑影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