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蓝调酒吧(2)
冷冰寒微微蹙起了眉头,虽然早就知道酒吧里这些暧昧的东西少不了,可以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小薇和林月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以她们的经历来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小薇更是不禁红着脸暗自啐了一口,心里骂道:“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提议来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早就坐不住了。
酒吧歌手一般下台之后都会休息一阵,出来和相熟的客人打招呼,关系好的还能喝上一两杯。这是酒吧揽客的手段,也是关系到酒吧歌手得到小费的重要方式。许多酒吧歌手通常得到的小费都比酒吧给的工资更要高。
可以说,客人就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小雯下台之后,本想匆匆来和林月她们一起聚聚,但一路上的熟客似乎不少,不得不远远地向林月送上一个歉意地笑容,先和那些熟客们打着招呼,再喝上两杯。
可没过多一会儿,小雯急匆匆走了过来,很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惊惶不安地对林月说道:“林月,我到你们这里躲一躲啊……”
“怎么?有什么麻烦吗?”林月连忙问道。
“没事,只是……”
话音未落,却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道:“小雯,你躲什么嘛?我又不是老虎,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
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名贵豪奢的宝蓝色西服遮掩不住醉酒的狼狈,虚浮的脚步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绊倒。脸色被上头的酒意逼得通红,一双惺忪醉眼隔着远远的就盯住了小雯,眼里却是色迷迷的光芒。明显喝醉了。舌头都大了,口齿不清,语句断续,只是大意却也勉强听辨的明白。他话语中的无礼挑衅之意与那喷涌至眼前、泛着刺鼻气味的酒气,让小薇和林月她们都是皱眉不已。
冷冰寒眉头皱了起来,一侧的林月却是将目光投诸到小雯身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雯望着男子踉跄的步伐跟那因醉酒而变得恍惚迷离的神色,心头蓦的燃起一丝厌恶之意,小声对林月说道:“这个男人烦死了,整天纠缠着我,还动手动脚的……”
听小雯这么一说,林月似乎也明白了些,这个人或许就是那种所谓的“斯文败类”,看起来一表人才,可却尽不干人事,站起身来冷淡地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醉酒男子努力在那张红光满面的醉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眼神极尽猥琐的看着林月,说道:“哦?这位妹妹挺漂亮的啊,要不和小雯一起来陪哥哥玩玩啊,哥哥一定捧红你!”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何况在酒吧这种地方,向来都很是复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女人也不乏有那种爱慕虚荣、自甘堕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不碍着别人,谁也管不了。可碰到漂亮女人就这样,实在有些低级而且无趣。
冷冰寒抑制住心中打人的冲动,可林月却是冷冷地看着这个有些醉意熏熏的男子,咬牙切齿道:“恶心,你有毛病啊!”
“嘿嘿,我有没有毛病,你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醉酒男子淫亵地笑了起来,伸手就想要来拉林月。
一旁的伍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没有得到首长的首肯,不好擅自出手,现在见这个人居然动手动脚,随手将林月往身后一带,顺势上前一步,右肘微曲,直直地抵在了对方的胸口部位。
伍婷并没有使多大劲儿,虽然内心深处,真是恨不得将这个臭男人打成猪头,可毕竟她还不知道首长的意思,生怕自己的一时冲动,给首长带来什么烦恼。
不过或许是因为对方喝醉酒的缘故吧,脚步虚浮,下盘不是很稳,被伍婷的手肘一撞,顿时连退几步,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你……敢打我……”醉酒男子一边扶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道。让人根本想象不出,污言秽语会从这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口中说出来。
“闭嘴!”王全中双眉扬起,低沉着嗓门冷冷喝道。一股凛然的煞气直透出来,就宛如平地起了一声惊雷,炸得人头皮发麻,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面对怒意隐隐的王全中,醉酒男子浑噩的理智似乎有了一丝清醒。
项军更是欲迈步上前、收拾这个污言秽语的人渣。
“算了!别为了这个醉汉的疯言疯语,败坏了兴致。”冷冰寒轻喝出声,制住躁动的王全中和项军。自己好不容易带小薇她们出来玩一下,可不想为了这种人而大煞风景。
“靠,吓我啊!”醉酒男子愣了一下后,指着王全中,怒骂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庚宏明。敢在这间酒吧撒野,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里!”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庚宏明地语调怒意盎然,更是因为心中情绪的剧烈激荡而变得哆嗦一片。
只可惜他的凶狠,完全只是徒有其表。他不是傻子,眼前这个魁梧的大汉,绝对不是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够对付得了的。故而他色厉内荏之余,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同伴。
此时,小雯吓的脸色已经变了,拉着林月的手低声说:“林月,这个庚导是……”
“他妈的,怎么回事?谁敢在这里惹事?”一个身穿制服的酒吧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气恼的话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听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般的惶惶之意。
蓝调酒吧由于往来的不乏有明星大腕,因此安全工作做得比较到位,不过这些安保人员多少也和当地的黑道有关,因此,素质也不是太高,出口成“脏”。
望着这名保安,醉酒男子面上蓦地露出了惊喜交集的笑意,连声叫嚷道:“阿荣啊你来得正好,这些家伙居然敢打我,好好给我收拾他们。”
说罢,他面上又浮现着说不出的狰狞而得意,望着王全中和林月等人,厉声嘶吼道:“小兔崽子,你们惨了,敢得罪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话之际,眼神死死的盯着林月,醉意朦胧的眼中,流露着占有似地光芒。
这个叫阿荣的保安一见这位醉酒男子,惊了一下,然后又很是着急地说道:“哎呀,庚导,怎么是你呀?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敢惹你?”
“你他妈的才是王八羔子!”听到这话,王全中眉宇间的逼人寒意,似有无尽杀气蕴藉其中,让身边的人也觉得心中一凛。猛地冲上前去,劈手就是一耳光,响亮的耳光打得阿荣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阿荣简直给这一耳光打懵了,向来也只有他们打别人的,何曾有过被打的时候?何况还是在蓝调酒吧?可很快反应过来,一伸手,就将腰上缠的铁链腰带抽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就朝王全中打去。
他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现在当着别人的面被对方打了,自觉大丢面子。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可没等靠近,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凄厉地尖叫,他的手腕被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紧紧地捏住,再难以向前移动半分,而腕部恍如被一只铁钳夹住一般地疼痛难忍,澎湃地力道传来,腕骨似乎也在呻吟作响。
“松手,我操你妈的,松手啊……”气急败坏的哭喊声中,满蕴着极度地痛楚,脸色煞白不堪,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涔涔留下。
而王全中飞起一脚,坚硬的军用皮靴正踹在阿荣小腹,阿荣“哎呀”一声惨叫,向后踉跄几步,捂着小腹“扑通”坐倒。
这一下动静比较大,顿时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就宛如炸窝一般,闪避到一旁,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殃及了。不过都还是围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蓝调酒吧惹事的。
或许是接到了通知,酒吧门口一阵骚动,玻璃大门被猛的推开。约莫二十个高矮不一、身着黑色统一制服的剽悍汉子涌了进来。庚宏明和阿荣见了这些汉子,宛如受人欺负的孩子见了爹娘一般的亲切,连连挥手大声呼喊着。
见对方群情激奋的围了上去,王全中和项军,还有伍婷蒲琪雁也缓缓站了起来,神色肃然。毕竟来人太多,又身处酒吧这样的场所,对于警卫工作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那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瞧清了首当其冲的王全中,顿时僵住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脚下像钉了钉子一般,再也移动不得半分。
就有一人忙不迭的走上前去,朝着王全中满脸堆笑,恭声道:“嘿嘿,王哥,原来是你啊。你来这里怎么都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不是?”
王全中在冷冰寒身边多年,露面地机会要多得多。虽然不认识眼下之人,不过却也觉得有些面熟,加之也知道蓝调酒吧的幕后老板是长江影视的卫中华,想必这人也是卫中华的人,便微微颔首,冷笑着道:“迎接、这可不敢,你们不朝我动手,就心满意足了。”
来人讪讪一笑,迭声道:“王哥说笑了。误会,都是误会。你看,我们也不知道王哥今天大驾光临,要不今天我请客,算是向王哥赔罪可好?”
却不料王全中呵呵笑着说道:“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来人闻言顿时就愣住了。
适才他们刚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牵扯到了王全中身上,对岿然不动、慢条斯理浅酌美酒的冷冰寒,还有那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是自动忽视。眼下听了王全中的话,心中蓦地一惊,此时似乎才想起来,貌似王全中是很少会离开冷冰寒身边的。
眼神中露出一丝惧怕之意,战战兢兢的扭头望冷冰寒,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目瞪口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原先在王全中面前还能勉强拿桩站稳的这个人,身形微微一个趔趄,幸好有手下搀扶,这才没闹出笑话,脸有些绿,嘎巴了嘎巴嘴,发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谁也听不出他的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之后,他似乎才勉强镇定下来,身躯登时矮了一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颤声道:“寒少,我们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只是冲着自己适才的气焰熏天来势汹汹,这赔礼道歉也是惟恐显得心意不诚。
庚宏明不妨有此变故,瞠目结舌之下,神思恍惚起来,连身上的痛楚也暂时忘却了,原来这俊雅无双的帅哥这么大的来头,就连赵总见到了都是如此惊恐?至此,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冀之火也熄灭了。更是噤若寒蝉,用敬畏的眼神望着冷冰寒。
“你认识我?”冷冰寒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我叫赵元,是卫总的助理,上次去过成都……”来人谄媚的笑容几乎都要从脸上流溢出来了。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难怪能够认识自己了,想来是上次在成都时,曾经见过自己。
“你们来帮这个人出头?”冷冰寒指着那名醉酒男子问道,面上的微笑却有别于往日的温雅,洋溢着一抹针尖般的锐利。
赵元中咯噔一下,慌不迭的摆手,望着庚宏明不屑一顾的道:“寒少,你千万别误会,这个庚宏明只是公司的一个导演,刚刚才为公司导了一部大卖的片子。不过别说导了一部片子,开罪了寒少,我……”说到后面,似乎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满头大汗,干脆走到庚宏明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你妈的这个瘪三,连卫老板都再三交代过的寒少也敢惹,你真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一巴掌下来,庚宏明头晕眼花之际,只觉得心头宛如被一双魔手捏住一般难以呼吸,股子窒息般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