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柏风已经把那张纸条递了过来。
西皇宗主搭眼一看,疑惑了。
那是一张雪白的白纸,白纸之上就只有这么几个字:玉石亿颗。
这四个字并无花巧,写的乃是端端正正的楷书。
甚至连个落款都没有。
“不是写着的吗?玉石亿颗。”子柏风道。
“你莫不是疯了吧”西皇宗主听到子柏风这句话,差点就要伸手来摸摸子柏风的脑袋,这家伙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而站在西皇宗身边的星火子却是张口就问了出来。
他们西皇宗缺少玉石,这位张口就说要支援他们一点。
这好意他们当然要心领了,但这是怎么回事?张口就是那般大方的这老兄,竟然给了他们一张白条?
“这是啥?打白条?还是打欠条?”星火子劈手夺下那张纸条,手指就差点戳到了子柏风的脑门上。
“找死”看星火子对子柏风不敬,文武双剑又要出手,眼看两方又要打起来,西皇宗主喝止道:“够了”
他面色严肃,看着子柏风道:“妖仙大人,还请指教。”
他们西皇宗现在是严重缺少玉石,而且是急需。
“你们总不会以为我随身带着亿万玉石吧。”子柏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们让他直接从这里就将亿万玉石直接倒出来?
先不说他不会随身带着那么多的玉石,单说这亿万玉石要占据多大地方,又岂是可以随便携带的。
“这不是白条,也不是欠条,而是兑票。”子柏风道,“你们寻到任何一处山水玉行,将兑票给他们,自然可以通兑亿万玉石。”
“就这一个条子?”星火子才不相信,他撇嘴道:“不说你能不能拿出来亿万玉石,就算是这兑票,连个印记都没有,鬼才信你”
子柏风冷笑了,他伸手道:“要便要,不要便还回来”
星火子真的向前一戳,真打算把那条子还回来。
“等等”西皇宗主毕竟比星火子要沉稳许多,他伸手拿过了那纸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打算看出什么玄机来。
“一群文盲”看到他们这般做派,八归冷笑一声,“我家大人什么人物,写出来的字,难道还需要防伪?这世界上,有谁能够伪造我家大人这手字?”
子柏风书画双绝,这是子家的手工艺满点属性的被动加成,加上他本人的天赋所致。
他这一手字,虽然不能说天下独步,但是想要自认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在八归看来,就算是子柏风随便写四个字,尽可以卖亿万玉石。
西皇宗主被他说的面色一红,他确实是看不出来这手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修为身后,此时轻轻摩挲着这张纸条,顿时发觉这字之下,竟然还蕴藏着奇特的玄机,似乎有一股灵力在波动,马上就要活过来。
“原来如此”西皇宗主误以为这就是这手书的真正珍贵之处。
子柏风所书时,确实是凝聚了一些养妖诀的力量,也确实是做了防伪的标记,但事实上,这只是给外人看的,譬如两个并非子柏风一系人马的人互相交易,总要有一个防伪的标识才是。
但若是山水玉行的人,见到这张兑票,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就多谢妖仙大人的厚赠了,山水玉行,我记得左近就有一个。”西皇宗主哈哈一笑,挥手招了一人来,将手中的兑票交给了他,那人立刻取出了一张卡牌,在半空中开了一道门,钻了进去。
子柏风无语,张口结舌。
他没想到,西皇宗主所说的“左近”,指的是他的妖典。
没错,他的妖典里,也确实是有山水玉行,但是他却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人有他的妖典。
而他的妖典,也给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提供了完全不同的便利,譬如从一个地方瞬间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譬如瞬间兑换玉石。
其实,子柏风如果真打算给玉石的话,立刻就可以拿出来无数的现货,但是他心里毕竟对西皇宗还有那么一点芥蒂。
那西皇宗的修士钻进去了妖典片刻,就惊喜莫名地从妖典里跑了出来,对西皇宗主一抱拳,道:“宗主,玉石领出来了,还请各位帮忙收住”
他伸手一指,无数的玉石从他背后的光门之中涌出,简直就像是一道喷泉。
顿时有无数喜出望外的修士迎上前来,将那些玉石收束住。
而西皇宗众人,却是目瞪口呆。
“告辞”子柏风看他们领到了玉石了,便不再耽搁,他伸手一抱拳,然后身边打开了一道光门,遁入其中。
“这是……走了还是怎么着?”星火子张口结舌。
这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手段,未免太骇人了一些。
子柏风没有丝毫耽搁,离开了西皇宗,就直奔东海之滨的东海州而来。
正如飞凤老祖所说,这个世界正在崩溃,而天地将崩,最先崩溃的定然是四大天柱,既然南北都不用他担心,这东西两处,无论如何也要处理好了。
这片大陆的最西方,就是颛而国,子柏风派了人过去探访西方天柱的情况,而他自己,则是选择了东方天柱。
之所以这么安排,原因有二,其一,姬觯将东海州赐予了他,成为了他的领地之后,他还不曾去过,自然要去接收一下,顺便探访东方天柱的详细位置。其二,西方天柱在颛而国,这也算是他的主场,相比之下,不会那么危险,做什么都比较安全,子柏风还是习惯将难啃的骨头留给自己。
这片大地实在是太广大了,而这段时间,整个天朝上国战乱已起,皇室本就不得民心,不知道多少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起义,正是秦失其鹿的状态。
子柏风的麾下虽然人数众多,但他用来趟地图的最有效的探子,游商宗、探幽宗、游侠宗等宗派,都因为上次天朝上国的事情,被收束到了蒙城附近。
没有了这些人,子柏风就没办法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了。
而妖典会员虽然也很多,但一时半刻,却没找到合适的开路者。
所以子柏风他们找到了一个距离东海州最近的妖典会员帮他们开了门,这边进去,那边出来,就已经跨越了几十万里的路程,但此地距离东海州,却还有两个州府,十来万里的距离。
此时的整个天朝上国,就如同一团燃起了火焰的地图,到处都在燃烧着战火,烧了这里,点了那里。
而这种“战火“,却并不能算是起义,这天下的“义军”无数,却是都打了起义的幌子,起义是假,劫掠是真。
妖典虽然无比快捷,却让子柏风失去了体察民情的机会。
这一路飞来,看到不知道多少起人间惨剧,让子柏风面色苍白,心中恼怒。
仙界压城,魔域和妖界虎视眈眈,这人间界竟然还不消停,不能和平共处。
子柏风之前还不觉得什么,但真正和烛龙战斗了一场之后,他就有了一种明悟,不论是仙界、魔域还是妖界,都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特别是妖界,就算是他们和子柏风身边的妖怪相同,也不能认作是他们的同伴。
总有一天,要分出胜负,正如同他对烛龙所做的那样。
这一路行来,但凡子柏风能帮到人的,他就果断出手,对任何他看不过去的做法,毫不留情,所以就算是十多万里的路途,也让他走了足足两天才道。
进入东海州,这次却没有遇到上次在漠北州的遭遇。
东海州地处天朝上国的最东部,虽然并不是整个天朝上国最繁华之地,但比起一无所有的漠北州,却要好上无数倍。
更加上民风朴实彪悍,竟然是整个天朝上国罕有的没有被卷入战争的地方。
而这里也没有狼子野心的夏俊国封锁消息,子柏风来到了东海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东海府衙,报上自己的身份,顿时有官员诚惶诚恐地迎上来,口称小侯爷,将子柏风众星捧月地迎了进去。
子柏风并没有像漠北州一样,大动官员,更不曾苦心孤诣为这东海州寻找什么发展之机,他只在席间询问有没有人知道“天柱山”。
这些东海的官员,绝大部分是外地来上任的,对本地的传说,如何能够清楚?
从上次去西皇宗所走的路途来看,这天柱山距离岸边绝对遥远,就连是子柏风的云舟,都飞了数个小时,其距离至少十数万里。
这么遥远的距离,对东海州的渔民们来说,是几乎无法到达的距离。
既然渔民无法到达,其他人也很难留下记载。
没办法,子柏风只能去参阅省志,但让子柏风失望的是,就连省志都没有记载东方天柱的事。
有一名官员道:“大人,我倒是曾经听说过这东方天柱的事,那是天庭的柱子,可是用来……”
子柏风竖起耳朵,倾听了片刻,却没想到这官员所说的,不过是幼年时听到的一个故事,毫无营养,和真正的东方天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还是长辈给他们所讲的众多的故事一个,只是记忆深刻罢了。
甚至,子柏风觉得,他说不定只是临时编出来的,专门忽悠子柏风。
果不其然,这位扯完了东方天柱的犊子,又有几个人跳了出来,涂抹飞剑,说得好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若是往日里,子柏风早就把他们都拿下了,但这会儿子柏风心情不好,懒得理他们,只是将他们的名字都记下了
这般浪费了许多时间,子柏风从这其中完全找不到什么线索,不由有些气馁。
看到子柏风气馁,所有人都绞尽脑汁,他们很想和这位“东海之主”扯上关系,毕竟接下来,子柏风有他们的任命权,如果不能入子柏风法眼,说不得他们就要被赶回老家去了,甚至有可能被卷入起义之中,没得丢了性命。
子柏风问“东海天柱”没人知道,但是席间却有人道:“这东海之上,岛屿星罗棋布,理论上来说,这些岛屿有我们至少一半,其中还有许多的诡奇之事,而在东海之上,还有一些宗派分布,其中不乏强大的避世门派,他们终日在海上活动,说不定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子柏风心中一动,说不定这个人说的是一个办法。
看到子柏风喜出望外,那人也喜不自胜,觉得自己在子柏风面前露了脸。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东方会会这些宗派,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找到线索。”
子柏风这般想着,如果不能从哪些宗派那里找到线索,子柏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岸线的深处,漫无目的地寻找了。
毕竟四方天柱不过是在一个模糊的方位,并没有详细的坐标,毕竟青瓷片并不是一个规则的形状,这片大陆也不是,不可能拿标尺画画对角线,找找延长线,就能认定这四方天柱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天柱的问题很严重,子柏风说不定就要临阵脱逃了,但若是他也逃了,这世界怎么办?
“大人还请留步”看到子柏风刚来了,急吼吼问了一些东西就要走,东海州知州尤虎建连忙拉住了子柏风,道:“属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禀报”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子柏风微微皱眉,他最耐不得等别人卖关子。
再修改一下,十五分钟后更新。
东海州地处天朝上国的最东部,虽然并不是整个天朝上国最繁华之地,但比起一无所有的漠北州,却要好上无数倍。
更加上民风朴实彪悍,竟然是整个天朝上国罕有的没有被卷入战争的地方。
而这里也没有狼子野心的夏俊国封锁消息,子柏风来到了东海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东海府衙,报上自己的身份,顿时有官员诚惶诚恐地迎上来,口称小侯爷,将子柏风众星捧月地迎了进去。
子柏风并没有像漠北州一样,大动官员,更不曾苦心孤诣为这东海州寻找什么发展之机,他只在席间询问有没有人知道“天柱山”。
这些东海的官员,绝大部分是外地来上任的,对本地的传说,如何能够清楚?
从上次去西皇宗所走的路途来看,这天柱山距离岸边绝对遥远,就连是子柏风的云舟,都飞了数个小时,其距离至少十数万里。
这么遥远的距离,对东海州的渔民们来说,是几乎无法到达的距离。
既然渔民无法到达,其他人也很难留下记载。
没办法,子柏风只能去参阅省志,但让子柏风失望的是,就连省志都没有记载东方天柱的事。
有一名官员道:“大人,我倒是曾经听说过这东方天柱的事,那是天庭的柱子,可是用来……”
子柏风竖起耳朵,倾听了片刻,却没想到这官员所说的,不过是幼年时听到的一个故事,毫无营养,和真正的东方天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还是长辈给他们所讲的众多的故事一个,只是记忆深刻罢了。
甚至,子柏风觉得,他说不定只是临时编出来的,专门忽悠子柏风。
果不其然,这位扯完了东方天柱的犊子,又有几个人跳了出来,涂抹飞剑,说得好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若是往日里,子柏风早就把他们都拿下了,但这会儿子柏风心情不好,懒得理他们,只是将他们的名字都记下了
这般浪费了许多时间,子柏风从这其中完全找不到什么线索,不由有些气馁。
看到子柏风气馁,所有人都绞尽脑汁,他们很想和这位“东海之主”扯上关系,毕竟接下来,子柏风有他们的任命权,如果不能入子柏风法眼,说不得他们就要被赶回老家去了,甚至有可能被卷入起义之中,没得丢了性命。
子柏风问“东海天柱”没人知道,但是席间却有人道:“这东海之上,岛屿星罗棋布,理论上来说,这些岛屿有我们至少一半,其中还有许多的诡奇之事,而在东海之上,还有一些宗派分布,其中不乏强大的避世门派,他们终日在海上活动,说不定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子柏风心中一动,说不定这个人说的是一个办法。
看到子柏风喜出望外,那人也喜不自胜,觉得自己在子柏风面前露了脸。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东方会会这些宗派,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找到线索。”
子柏风这般想着,如果不能从哪些宗派那里找到线索,子柏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岸线的深处,漫无目的地寻找了。
毕竟四方天柱不过是在一个模糊的方位,并没有详细的坐标,毕竟青瓷片并不是一个规则的形状,这片大陆也不是,不可能拿标尺画画对角线,找找延长线,就能认定这四方天柱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天柱的问题很严重,子柏风说不定就要临阵脱逃了,但若是他也逃了,这世界怎么办?
“大人还请留步”看到子柏风刚来了,急吼吼问了一些东西就要走,东海州知州尤虎建连忙拉住了子柏风,道:“属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禀报”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子柏风微微皱眉,他最耐不得等别人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