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汐和沐夫人坐上了马车,带了几名家丁,那些家丁看起来只是府里普通的下人,实则都是沐老爷从府里的护卫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专门保护她们的。
马车一路往城门口的方向去,出了城之后便左拐,往灵恩寺去了。
灵恩寺位于京城东郊,是南越国建国以来就成立的寺庙,南越皇室祭天祈福时也是在灵恩寺进行,因此灵恩寺也被当做皇家寺庙,有了皇室的支持,灵恩寺自然是香客不断,不少善男信女都喜欢去祈福还愿。
二十里路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到达灵恩寺门口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但已经有不少香客进进出出了。
错过了头香,沐夫人很是遗憾,说道:“都说头香最是灵验了,能烧上头香,说明心诚,佛祖也多保佑些。”
沐芷汐闻言说道:“不是说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吗?只要我们心意到了,不管是不是头香,佛祖都会保佑的。”
其实她并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为了安慰沐夫人,她也只好随口说几句了。
沐夫人果然没再在意了,带着沐芷汐走进了寺庙。
此时正是僧人们晨起敲钟诵经的时候,佛堂前整整齐齐地坐满了和尚,在住持方丈的带领下,僧人们心无旁骛地诵念佛经,伴随着敲响的钟声,那木鱼声也显得神圣起来。
不少香客也在空着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了,跟着僧人一起念经,沐夫人见状也说道:“汐儿,时间还早,我们不妨也跟方丈大师念会儿经,待会儿人多了再回去吧?”
沐芷汐是陪同沐夫人来的,见她有兴致,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便随着她在佛堂角落里空着的蒲团上坐下了。
沐夫人心诚得很,双手合十,跟着僧人们一起诵念起来,沐芷汐觉得诵经无聊,索性拿了面前摆放着的经书,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
她自认没有慧根,也参悟不透这高深的佛法,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没过多久,佛堂里的蒲团便被前来进香的香客们坐满了,诵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沐芷汐暗道这灵恩寺不愧是皇家寺庙,这才多久就爆满了。
和尚们做完早课,便安静了下来,聆听住持方丈讲授佛法,香客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沐夫人见外面的香客越来越多了,便也不想多留,打算带着沐芷汐上了香就回去,然而母女俩刚走到佛堂门口,就被一群突然涌进来的人堵住了去路。
那些人身上穿着清一色的锦色劲装,护卫打扮,虽然只有十几人,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让周围的香客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
而护卫开好路之后,一名身穿紫色朝服的男子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眉飞入鬓,面容俊朗,脸上带着几许威严,举手投足都带着尊贵的气质,俨然皇室中人。
男子一出现,周围的嘈杂声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香客们都纷纷驻足围观。
沐芷汐和沐夫人原本正欲出去的,却被开路的护卫堵了门边,只得站在了角落里。
沐夫人看到那男子的瞬间,脸色呈现出几分异样,似是想要回避,但那男子已经迎面走来,现在回避的话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
沐芷汐注意到沐夫人的反应,不禁悄声问道:“娘,他是谁?”
这男人看起来挺有气势的,应该是皇室中人,虽然这灵恩寺是皇家寺庙,但也不用这么巧,她们一来就遇上了皇室里的人吧?
沐夫人闻言奇怪地转头看了沐芷汐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九王爷,你忘记了?”
沐芷汐闻言一愣,九王爷?南宫玦?
她是听东方逸说起过这个人的,南越的九王爷,是南越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在南越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是一个令人仰望的存在。
如果沐芷汐没记错的话,东方逸说过南宫玦以前是沐曼曼的未婚夫,后来又不知怎么的退了婚,因此南宫玦差点就成为沐府的女婿了。
而沐芷汐不知道的是,东方逸是故意省去了她和南宫玦的那段纠葛没告诉她,毕竟哪个男人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提起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过去。
况且南宫玦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她了,已经成为过去的人再提起也没什么意义,因此东方逸便只略略给沐芷汐介绍了南宫玦这个人而已,对于南宫玦是如何追到东川扬言要娶她,如何跟他抢女人的事只字不提,更别说沐芷汐是如何在沐府药园认识南宫玦的事了。
因此沐芷汐此刻见到这传说中的九王爷,对他的印象也仅仅止于东方逸所说的“城府极深,不好相处”而已。
而对于沐夫人的疑问,沐芷汐只随口敷衍道:“跟他又不熟,哪里记得那么多。”
既然东方逸只简单地介绍了他几句而已,这说明她和南宫玦不熟,甚至是不认识的吧?沐芷汐猜测。
沐夫人闻言不疑有他,她不知道南宫玦后来追去东川疯狂追求沐芷汐的事,只以为沐芷汐和南宫玦以前只见过几次面而已,都过去那么久了,忘记了也正常。
倒是她,身为沐家主母,沐曼曼做出了那样的事,令整个沐府和皇室的关系都有些尴尬,此时见到了南宫玦,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刚才她才想暂时回避。
然而容不得她做出反应,南宫玦已经迈着大步朝佛堂走来了。
周围的香客们都站在一旁围观着,灵恩寺是皇家寺庙,遇到皇室中人前来上香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是九王爷,南越国的天之骄子,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住持方丈听说是九王爷来了,自然要出来迎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九王爷今日怎有空光临?”
“父皇近日身体不适,本王特地来为父皇祈福许愿,愿求得父皇龙体安康,奈何来得匆忙,没能提前通知住持,还望住持见谅。”南宫玦开口说道,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却又不失和气。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