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钰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鬼半仙怀里,脸色有些憔悴苍白,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情况比沐芷汐上次在魔鹫宫沂州分坛的地牢里看到他的时候又糟糕了许多。
鬼半仙停了下来,看到沐芷汐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先别说那么多了,你爷爷那臭老头呢?”
沐芷汐知道鬼半仙找她爷爷定是为了花如钰,连忙说道:“跟我来。”说着转身对沐老爷和沐夫人说道:“爹,娘,我先带师父去找爷爷,你们先回去吧。”
沐老爷闻言看了一眼鬼半仙,说道:“我也一起去吧,若是需要帮忙,爹也可以搭把手。”
几人说着重新折返回沐老太爷的院子,鬼半仙一进门就叫嚷了起来:“沐老头,快出来!老子有事找你!”
沐老太爷刚喝了一口茶,一听到鬼半仙的声音,顿时放下了茶盏,抄起一旁的拐杖就冲了出来,扯着大嗓门骂道:“你这泼皮无赖又来做什么?难道又想来偷老子的草药?”
走出屋外才看到沐芷汐和沐老爷也一起走进了院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拐杖收了起来,只瞪着鬼半仙,不客气地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你以为老子想来见你,若不是为了老子的徒弟,你求老子老子都不来!”鬼半仙看到沐老太爷一脸不欢迎的表情,顿时也嫌弃地说道。
沐老太爷这才看到鬼半仙怀里还抱着个人,听到他如此说,立即明白了鬼半仙是有求而来,顿时得意道:“你不是号称毒术无双吗?怎的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真是太没用了,现在知道来求老子了?”
鬼半仙差点气得炸毛,看到沐老太爷那嘚瑟的样子就想揍人,若不是今日有求于他,他肯定先把这臭老头先揍一顿再说。
沐芷汐怕他们俩吵起来,连忙制止了鬼半仙道:“师父,别说了,先让我爷爷给师兄看看要紧。”说着转头对沐老太爷说道:“爷爷,这是我师兄,麻烦您救救他吧。”
沐老太爷闻言傲娇地哼了一声,扭过头,说道:“他又不是老子的徒弟,老子为什么要救他?”
鬼半仙闻言顿时拔高了声音,说道:“沐老头,你今日若是不救老子的徒弟,老子明日就把你种的草药全都给拔光你信不信?半根草都不给你剩!”
“什么?你敢威胁老子?”沐老太爷闻言立即火了,抡着拐杖就要上前来,脖子被梗得粗红,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沐老爷赶紧上来拦着,说道:“爹,您先别冲动。”
“爷爷,我师兄也是中了蚀心蛊,您难道不想研究蚀心蛊了吗?”沐芷汐说道,以爷爷跟鬼半仙的“宿仇”,恐怕不用这个来吸引爷爷,爷爷是绝对不肯医治花如钰的。
果然,沐老爷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拐杖,眼睛也亮了起来,只是仍不肯点头,瞥了花如钰一眼,说道:“这倒霉小子也中了蚀心蛊?”
沐芷汐说道:“是的,他比我中的早,情况比我还糟糕,还请爷爷救救他。”
鬼半仙闻言哼了一声,像是要挽回面子般,说道:“若不是中了这什么见鬼的蛊毒,老子也犯不着来找你!”
“你不是声称只要是天下间的毒药,就没有你解不了的吗?怎么,现在也有你奈何不了的毒?”沐老爷眼睛盯着花如钰,虽然心里痒痒的早想上前探他的脉了,但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还想再多损几句鬼半仙,硬是忍住了。
“你搞清楚,这是蛊,又不是毒,老子是解毒的,又不是抓虫子的!”鬼半仙似乎也感觉颜面无存,若不是他这些年来懒惰了,没有好好钻研蛊毒,现在又怎么会来求这臭老头。
“你连一只小小的虫子都奈何不了,这才是丢人!”沐老爷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难道你就有办法?你先别看不起别人,说不定连你自己也解不了这蛊毒,老子只是把徒弟带来给你看看,若是你也没本事,老子只要另找别人了!”鬼半仙说着就要抱着花如钰往外走,似乎认定了沐老太爷真的没本事一般。
“胡说!谁说老子没本事了?”沐老太爷见状顿时有些急了,虽然他不待见鬼半仙,但是他对蚀心蛊毒还是很感兴趣的呀。
沐芷汐只觉得头疼,连忙拉住了鬼半仙,说道:“师父,让我爷爷试试吧,师兄的蛊毒不能再拖了。”
言外之意是即便他找了别人,也要耽误治疗的时间。
沐老太爷见鬼半仙停住了脚步,顿时又得意起来,说道:“实话告诉你,若是连老子都解不了你徒弟的蛊毒,你在这天下间就更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解了。”
鬼半仙与沐老太爷的气场虽然不怎么合,但对于他的医术还是有所了解的,当下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得折返了回来,说道:“老子就暂且让你试试,若是你也奈何不了这只臭虫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老子面前嘚瑟。”
“走着瞧好了!”沐老太爷鼻子哼哼了一声,似是胸有成竹。
“来人,快去准备一张软榻。”沐老爷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下人搬来了一张软榻。
鬼半仙把花如钰放在了软榻上,花如钰仍是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吓人,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微微起伏着,都要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沐芷汐看了只觉得心疼,若是师父再迟一段时间救出花如钰,恐怕花如钰就真的没命了。
沐老太爷收敛了方才跟鬼半仙争吵时激动的神情,恢复了稳重的样子,上前来捏住了花如钰的脉搏,仔细探了起来。
沐芷汐和鬼半仙都在一旁等着,心中有些着急。
看到沐老太爷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沐芷汐不禁问道:“爷爷,师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沐老太爷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鬼半仙见状顿时忍不住说道:“臭老头,你要是没办法医治我徒弟就直说,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几个意思?”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