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男子立即点头:“左护法放心,属下一切都是按照左护法的吩咐来办的,并且属下亲自监督,绝不会出现半点纰漏!”
白衣男子闻言似乎满意了,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冷淡了:“宫主对这次的行动十分重视,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半点疏漏都不能有,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男子闻言心中一颤,把头垂得更低:“属下知道了!”
白衣男子说完后没有多停留一秒,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
第二天,暗卫再次传回消息,魔鹫宫在沂州分坛的地形图已经拿到。
沐芷汐把地形图摊开,细细研究了一下,魔鹫宫的沂州分坛坐落在沂州城东北角,那片地区人烟比较稀少,魔鹫宫把分坛设在那里,恐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到了夜晚,沐芷汐穿上了夜行衣,打算亲自去魔鹫宫分坛探一下。
阿塔看到沐芷汐的装扮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大小姐,让属下去打探吧,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沐芷汐摇摇头,说道:“我亲自去一趟。”
“可是……”阿塔还想再说什么,被沐芷汐打断了。
“你们在外面接应我,我若是遇到了紧急情况,会给你们发信号弹的。”沐芷汐说道。
阿塔见沐芷汐如此坚持,也不敢再反驳了。
沐芷汐装扮好,确认无误后,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往沂州城的东北角去了。
而在暗处,阿塔也带领暗卫紧紧跟上了沐芷汐,暗中保护她。
沐芷汐在黑暗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地形图上标注的魔鹫宫沂州分坛所在的位置,夜色沉沉下,只见一座如宫殿般的建筑伫立在一片空旷的荒地上,显得有些突兀。
宫殿门口建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台,瞭望台上燃着火把,远远看去还有人影走动,是有人在值守。
沐芷汐没有立即靠近,而是停下来伏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魔鹫宫连一个小小的分坛都建造得如此有模有样,大门是两扇高而严实的铁门,门把上有两大团黑黑的东西,隐约是两个对称的秃鹫图腾。
围墙很高,顶部还铺上了琉璃瓦,在瞭望台的火把的照射下反射出光亮,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她本来以为魔鹫宫的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窝点也不过是像和山上的匪窝那样而已,没想到魔鹫宫对自己的巢穴布置得还挺讲究的,不过这也侧面反映了魔鹫宫这些年来不是在暗地里做了多少坏事,掳掠了多少老百姓的财产。
沐芷汐在黑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屏气凝神,没有泄露自己的半分气息,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和瞭望台上巡逻的人,眉头皱了皱。
魔鹫宫肯定是故意选择在这样一片空地上建造分坛的,这样一来四面八方都是旷野,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一览无余,别说是一个大活人朝他们靠近了,沐芷汐毫无怀疑自己只要一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就肯定会被他们隐藏在暗处的弓弩手射成马蜂窝。
再三思量下,沐芷汐选择了转身离开。
大门口一向是防守最严的地方,魔鹫宫沂州分坛最近还从不知从哪里调来了不少人手,势力大增,她可不想硬碰硬地闯进去。
当然,她也不会无功而返掉头就走,她只是想换个方向,从他们防守薄弱的地方进去而已。
沐芷汐绕着宫殿的外围走了一圈,终于被她找到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人把守的地方,暗色的夜空下,只有围墙上的琉璃瓦似有似无的反射着淡淡光泽,旷野下一片寂静。
屏气凝神用内力感探了一会儿,沐芷汐没感探到什么波动的气息,说明围墙后确实没什么人把守,心中一松,总算找到突破口了。
为了保险起见,沐芷汐随手从身旁捡起了一块石头,用力往前一掷,石头“咚”地一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滚动了几下,四下里仍是静悄悄一片,如同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
试探过后,沐芷汐没有多犹豫,身形一闪,从黑暗中跃出,矫健灵活如同一只狸猫,快速地在旷野上飞掠而过,短短数秒间就来到了围墙下。
这面围墙足足有五六米高,放在平时绝对难不倒沐芷汐,但现在她不想闹出动静来,只得掏出怀里的天蚕丝和匕首,把天蚕丝的一端绑在匕首的刀柄上,随后往上一抛,尖利的匕首便刺入了墙壁中,沐芷汐便借着匕首的力,轻巧一跃,人已经伏在了墙头。
今晚的月色比较黯淡,沐芷汐只能凭借自己有限的目力往围墙内看去,只见一排排低矮的房屋连成一片,其中几间房屋的屋顶上立着烟囱,说明了这些房屋是厨房,与暗卫给她的地图无异,魔鹫宫沂州分坛的大门朝东,这里是西边,正好是他们后院的杂事房,前院的房屋应该就是分坛坛主之类的人住的地方了。
而她今夜的主要目的是去地牢查探一下花如钰有没有被关押在那里。
地图上并没有标出地牢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因为短短两天的时间有些仓促了,暗卫还没来得及查探,只能靠沐芷汐现在去找了。
沐芷汐身形一跃,从围墙上下来,轻飘飘地落了地,判断清楚方向后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这两天暗卫查探沂州分坛的地形图的时候,也顺便查清了沂州分坛的坛主冯成的底细。
冯成今年四十几岁,接任沂州分坛坛主已经有五六年了,是个实打实的实力派,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过硬的本事坐上坛主之位的,分坛的教众们也很服他,冯成在任期间,做出了不少“成绩”,把沂州分坛的势力扩展了不止一倍,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年底换届的时候,他是有望晋升为堂主的。
沐芷汐照着地图上标注的方向,直接往冯成住的院子飞去,如果要问这分坛里谁对地牢的位置最熟悉,肯定非冯成莫属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