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杰克从酒醉中醒来。
这可迪酒的后劲也真是不小,,自己感觉没喝多少酒,但最后却还是忘记了怎么回的这山峰上的住所,一直到现在,杰克都觉得自己还是醉的。
窗外的天空星星闪烁,安静的夜正伺机奔向白天,远处只能依稀听到城池外小村庄家狗的叫声。这安静祥和的氛围越发让杰克感觉到活着的美好。
他还有点记得,酒到最后,众领主跟科伦国王都酩酊大醉,歌舞笙箫此起彼伏,特克斯领着他在人群中跳着“凯旋舞”,这是从一千年前开始出现雏形的舞蹈,由费纳所创,为的就是庆祝人类从灾难中幸存了下来。
特克斯在人群中大跳舞蹈,引得周围阵阵叫好。当然这叫好的人中间,也有那个叫卢瑟的、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神的使者。
杰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科伦好像说,卢瑟找到了可以拯救世界的人,再然后科伦说了什么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最后就只记得大家在一起跳舞,从宫殿内一直跳到殿门口,每个人都真的像所跳的那样,跟凯旋而归似的。
算了,先休息吧,明天再去问特克斯,科伦最后讲了些什么,自己没有听到。于是杰克拍了拍发胀的脑袋,又倒向了床铺。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杰克醒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晒进窗户了,右边床头放着一些早已经凉了的食物,应该是早上侍从们给送过来的。杰克从小就没有过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自己觉得,能来到密苏国,受到亲人般的待遇真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随手抓起一颗鸡蛋剥了吃了,拿起衣服穿起来,杰克准备去特克斯的房间去看看他。
从外面看这座名为“孤岛”山峰,真是难以想象它内部的样子。
居所建造在山上,这本来就够奇怪的,再加上把内部装饰得跟普通宫殿没什么区别,就不得不让人感叹建造者的独具匠心了。
出了自己房间的门,左右各有下山的走廊楼梯,因为自己是最南边的房间,所以杰克往里走,想去看看。这条走廊的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四十间屋子,每间屋子房门上都雕刻着代表密苏图腾的蛇,但过道曲曲折折,地上全部铺着防潮的木板,走廊顶上无一处不画着密苏国的大好河山。
杰克走在这条廊道上,感觉就像是走在密苏的山水里,心旷神怡,顿时清醒了昨晚的酒。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超大的厅,显然比山下的宫殿大厅大好几倍,当然也可以理解,宫殿毕竟是科伦的“会议地点”,而孤岛山峰,却是科伦的居所。
这大厅呈椭圆形,厅中央醒目地摆放着一个长条大桌,桌上盖着蓝色的布,上面放着些新鲜的水果花篮。等杰克走近一看才知道,自己之前出门都没好好看过它的内部,昨天特克斯带他下山是直接从卧室左边的楼道下去的,没有带他参观下孤岛整体。现在自己一个人,像探险似的来揭开这孤岛的面纱,感觉还是很刺激的。
走近了的杰克,放眼望去,原来不知自己这一条走廊可以通向下山的路,对面大大小小,共有十几个廊道,廊道两边也都有各式各样房间,场面很是壮观。
“特克斯的房间在哪?”杰克随手拉住一个在搬餐具的侍从问。
“王子的房间在东边走廊的最里面一间,门口挂着把剑的就是了。”侍从回答说。
“好的,谢谢”。杰克随后便走向那东西朝向的东边走廊。
他看到那个挂着剑的房间了,这房间,从门口外观看上去跟其他房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把剑,杰克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王子跟普通侍从住的都是一样的地方,他不会再问这样的蠢问题了。也免得特克斯再说:这是密苏的规矩,一视同仁。
“咚咚咚……咚咚咚……”,杰克接连敲了好几回门,但都没回应,只好硬着头皮轻推开门,以为特克斯在睡觉。哪知道,房间里空无一人,除了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杰克还注意到了墙角靠窗的地方有个大的架子,架子上面搁满了各式各样造型不一的剑,上面都多多少少刻着些花纹,想不到特克斯还有收藏这个的习惯。但是对杰克这样一个兵器盲来说,也只有瞅一眼就走的份了。
没办法,只有出去再问了。
但侍从们都说不知道王子到底去了哪,只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杰克一边感慨特克斯醒酒的能力强,一边唏嘘自己的对陌生酒种的不适应。
下山的出口,有几个卫兵把守着,杰克问:“你们知道特克斯王子去哪了吗?”但他心里其实是不抱期望的。
可其中一个士兵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那,但,特克斯经常独自一个人去后山的树林里,不让任何人跟随。”
“嗯?后山?孤岛的后山吗?”
“是的,沿着这山道下去之后,靠右手边有个小道,你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那片树林了。”
杰克不知道特克斯一个人去后山干嘛,按道理他应该叫上自己的。
于是,他就顺着山道,来到了那片树林前。
“想不到这后山还有这样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杰克进了树林,青葱的树叶在光影的投射下摇摇曳曳,两旁的古树高耸入云,偶有一只类似青蛙的生物会忽然从灌木丛中跃出,吓杰克一跳。
“什么声音!?”杰克突然听到丛林深处传来人类的呼喝声,有节奏且响亮。
他循着声音找去,惊讶地看到一个拿着长剑在树林间闪转腾挪。这头,挽着头发,穿着灰色长裤,****着上身,正挥舞着手中的剑在练习着。
“这不是特克斯吗?他还会剑术!?”杰克有点吃惊。
特克斯好像也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停下手中的剑,呼呼喘着气,转过身来问:“谁!?”
“我,杰克。”
特克斯以为是卫兵来了,原来是杰克。杰克在确认了是特克斯之后,走了过去,睁着大眼,上下端详着这个“剑圣”。
“可以啊特克斯!原来你还会剑术,怎么就没听见你说过呢?真看不出来”,杰克夸赞道。
特克斯笑了笑说:“这不一路上没有剑在手,没机会给你展示吗,也忘了跟你说了。”
“好啊你,看你这身手,这力道,算高手了吧!”杰克又夸道。
特克斯则是腼腆地笑着:“高手算不上,不过上阵杀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着,特克斯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跟杰克介绍说:“你看这剑,它叫噬魂,一千年前由费纳命人打造,属于他的御用第二剑,由历代君主收藏保管。它也是我父皇这几十年来用来驱逐海兽时用的,它的剑身,流过不知道多少头暴戾的海兽血。”
特克斯提到这把剑很是骄傲:“前两年父皇把噬魂剑交给了我,让我来保管,希望我能延续他的使命,保护密苏国的疆土和老百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一大早就出来了。看你睡得很香,也就没好叫你,让侍从给你送了早饭。”
一旁的杰克看着特克斯,用非常羡慕的眼神看了看剑,又看了看特克斯,无比激动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真正的剑,能让我看看吗?”
特克斯嘴角一扬,满足了杰克这个小小的要求,把剑横递了过去,补充道:“这剑岁数可比你大几百倍呢啊,你可得小心点儿”。
杰克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摸着这噬魂,仔细端详着:这把剑,有着圆形的剑茎,格是稀有金属所制,剑身细长而双刃又极其锋利,噌噌冒着寒光,完全不像传承了一千年的东西。剑首部分,没有挂任何东西,只是剑身上,纹着一条宽颜大蟒,张着大嘴,牙口锋利,嗞嗞吐着信,仿佛它已与剑相融,誓要把敌人撕碎。
“叫噬魂……果然有种要把人吞噬的感觉,虽然不懂剑,但真的能感觉到。这剑,你父皇就这么交给你了吗?”这是杰克平生摸到的第一把剑,递还给特克斯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手心还冒着汗。
“父皇说,无论再怎么不放心我,也终究会有我独挡一面的时候,还不如就此让我每天练习剑术,准备随时迎候战争。”特克斯严肃地说道。
“是这样的,人总要长大的。你跟我一般大,我不也是,跟着一群人来塔纳闯荡了吗?虽然这中间发生了不幸的事,但至少现在的我,已经有独自扛着大任的勇气了!”杰克比特克斯还要严肃认真,并双眼望着南方的天空。
但杰克只感觉到脑袋上生疼,转头一看,是特克斯拿了噬魂剑敲了他一下,还说:“得了吧,你个连剑术都不会的人,能扛什么大任,大任还没到,你就死了,有个屁用。”
杰克被特克斯的这句大实话阻塞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得对,以自己仅有的勇气和毅力,能干嘛?造福加兰不是靠嘴说的。假如真到了要挺身保护别人的时候,自己能有那个能力去抵抗吗?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但不是失落。
“好啦,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特克斯解释说:“你别担心,我会帮你速成的,让你这个英雄梦能尽快实现!”
杰克站在原地,枯叶从树上飘落,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迟疑地对特克斯说了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