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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城邦集会

杰克和特克斯两人都各有心事的走在城池的大路上。本来挺高兴的杰克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变得闷闷不乐。

    他没有想到认识时间不短的特克斯,居然还会对他有所隐瞒,但是换个角度想一想,科伦对他儿子不也是隐瞒很多吗?这中间应该是一样的难言之隐。

    杰克这样就想开了。

    特克斯低着头,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差点被迎面过来的行人撞倒。他不在乎道格跟他说的什么可以获得灵力的绝技,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欺骗了他,这远远要比自己获得什么而要令人伤心,哪怕现在是给他一个可以掌控世界的权利,可能都不能消除自己对父皇骗他的失望。

    杰克到底还是个好人,这个时候,朋友特克斯出现了信任危机,自己应该放下心里的那些小小的猜忌,努力帮他解决问题。

    “特克斯,你觉得你父皇会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吗?”杰克问。

    身边的特克斯一脸地悲伤,慢吞吞地回答说:“我不信,即使是这样,我仍旧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特克斯显然经过了一路的思考,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并没有无脑地去怪罪他的父皇。

    “那好,那我们可暂时这么想:你父皇因为某些事情,派你去圣猿国做一件根本就没有意义的事,但他的出发点其实是为了你好。”杰克在努力开导特克斯。

    确实是这样,当我们被人欺骗的时候,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揭穿或反抗,而当第三者出现,同样暴露那个欺骗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就会再也不能接受。特克斯就是这样的情况,明明在圣猿国已经知道了,那是场毫无意义的潜入,但自己还是没有怪罪父皇,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他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而当道格这个第三者出现,揭穿他的隐藏的时候,特克斯就像被人发现了丑事,于是开始怪罪他的父皇。

    特克斯仍对道格所知道的秘密抱有兴趣,明明他说的那些,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国家机密级别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一个穿衣邋遢,稀里糊涂的老头会知道这些,而且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来,他知道的更多!

    杰克一直想转移话题,分散特克斯的心神,于是说:“特克斯,那个道格,说他有灵力。而且可以传授。你觉得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少?”

    很显然,杰克成功了。特克斯接话说:“刚刚我也留意了,那老头不像骗人的样子,可是,我有三个疑问。第一,老头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说这些、而且非要让我们做他徒弟。第二,他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第三,也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如果他自吹的事情是真的,可灵力明明只会在神兽身上有,人类,几乎不可能有的,他又是哪里来的灵力。”

    确实,这老头太神秘。但从他的言语神情来分析,他又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意图,除了急着收徒。他的出现也是比较意外的,而他所说的“海兽侦查”这件事,不是假的,之前也出现过,更何况,没人会用这样一件事来欺骗大家。

    “要不,两天后,我们去找道格?”杰克提议。他其实也有点想知道,道格说自己有灵力是不是真的。

    “嗯,一定得去。”特克斯很果断地回答了。他内心所想,就是那三个问题,要奔着这三个问题去。

    天色尚早,两个人觉得没地方可去,市集虽大,但两人的心思早已游离,只想着两天之后的事。

    “要么我们先回去?”杰克提议说。

    “恩恩,我也要问问父皇点问题”,特克斯表情严肃地说。

    “别,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问得好”,杰克觉得,科伦不说,当然有他的原因,而且科伦让特克斯去圣猿国,到现在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唯一的坏处可能就是两个人之前差点儿被猩猩杀死而已。可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我知道他一定有原因,所以才瞒着我一些事情……那好吧,我们先什么都不问,看父皇的安排是什么。”特克斯也想了想说。

    “哎,对了,父皇说今晚宫殿里有个集会,密苏城邦的领主们都要来。”特克斯忽然想起科伦交代的事情。

    “集会,怎么那么巧,正好赶在你回来啊。”杰克有点吃惊。

    “我也不知道,反正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特克斯耸了耸肩。

    两个人于是就走上了回宫殿的路。

    穿过集市,越过集护城河,石桥那边的树木后面就是宫殿,桥上有四个士兵分列两旁,虽然说密苏国人等级没有贵贱之分,但是上下级的区分还是要明显的,普通老百姓没有特殊需要,是不能随便越过护城河的,更别说要走近“孤岛”——那座王室的起居室了。

    门口的卫兵看到特克斯返回了,也都礼貌地笑了笑,打了个招呼。特克斯也积极回应。杰克看着这和睦的气氛,真的是加兰所没法比的。在加兰,首领掌握着话语权,长老其次,然后是每条船的船长,每层船舱的舱首等等等等,上下级区分严格,并且任何人也都不得踏上首领和长老们议事的船。

    杰克想到这个新世界的新规则,更下决心要把加兰人带过来了。

    晚饭还在准备,女侍从们——其实在密苏国没有侍从,她们为王室的生活服务,但是跟特克斯他们是都住在“孤岛”上的。她们负责晚上的集会晚餐,但是不会在今晚一起用餐。

    此刻女侍从们正忙忙碌碌地准备一切,科伦早在一个月前就向个城邦发了邀约函,但没有明说是为了什么。

    特克斯向杰克介绍说:“这一次,密苏国大大小小小的城邦有十五个,这回,城邦领主都会来的。你也正好认识一下他们,说不定今后会共事的。”

    杰克点点头,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跟他们共事?算了吧,我适应不了官僚作风的老大们,自己轻轻松松多好。

    特克斯和杰克,就在宫殿内的后部休息室呆了一下午,看着门口在隔壁厨房的侍从们走来走去,俩人一直在交流各自的生活。当然两个人也在各自羡慕。

    晚餐快要开始了,特克斯把杰克带到宫殿前的大道上边上说:“一会,会陆陆续续地来人,我们就站在这跟他们招呼吧。”杰克惊讶双手和头直摇,反问:“啊?还要我上啊!算了算了,我又不认识他们,我还在休息室等着就好了”。

    “你可别,父皇特意让我带你来的。”

    “不是吧,你父皇干嘛要我来接他们呢?我又不参与你们城邦之间的集会,我是个外人。”

    特克斯听到,也表示无奈,说:“我也不清楚,可父皇就是说要带着你,还要一起参加今晚的集会。”

    杰克这张嘴,张得都不知道怎么合上了。

    是啊,自己是个外人,就算是特克斯的朋友,但无论怎么样,也不值得参与密苏国的国家大事吧,集会肯定是要商议国事的啊!实在想不明白,但既然科伦已经特意嘱咐了,那拒绝也不能了。硬着头皮上吧!

    太阳渐渐落山了,夕阳把门前的喷泉映照得彩色斑斓的,周边的树木也在红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杰克有点紧张地在路边出口处守着。

    “你父皇呢?”杰克忽然想到,在门口接嘉宾们好像不只是他们的事,国王也应该在的吧。

    “他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拿,带人去城外了,晚餐前回来。”特克斯回复说。

    “哦,我还以为他去哪儿了呢。”杰克说。

    “来了。”特克斯目光聚焦在南边集市的方向,杰克看过去,不远处正有个人走来。

    “好奇怪,他们出行没有士兵一起吗?”杰克很疑问地问。

    “嗯,密苏国的领主们,只在遇到大事时、或战事的时候才会有卫兵跟随,一般出行,都不带士兵的。”特克斯解释说。

    远处的那个人渐渐靠近,杰克慢慢能看模糊看到他的样子了:跟科伦一样,素衣简装,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只是胸前好像挂着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他们也没有什么坐骑吗?”杰克又发了问,对他来讲,这儿到处都跟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样。

    “有啊,马应该寄在城门口的马厩里了吧,过了那座桥是不让骑马的。嗯,应该是寄在别处了”特克斯给了个否定的回答。

    离那个人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特克斯就招呼杰克迎上去了。

    “里尔!我的朋友!”特克斯大声招呼。

    里尔看了眼,连忙快步走近:“特克斯!你回来啦!一路可顺?这位是?”

    里尔眼光转向杰克,特克斯介绍说:“噢,这是从海上回来的一位朋友,叫杰克。杰克,这是艾德城邦的领主里尔。艾德城邦是在不远的南边。”杰克于是打了声招呼,看了眼里尔胸前的东西,这个样貌看上去近四十的领主胸前挂的原来是个金属牌子,上面写着:艾德领主。两人相互认识了下,寒暄了两句。

    “你说杰克是从海上来的?”里尔一脸不懂。

    “哎,三言两语解释不了,先进去吧,坐下”特克斯说。

    艾德领主于是高高兴兴地进了宫殿。

    接着走过来的,是坂城的领主特里和查隆城的领主弗瑞,这两座城池是靠在一起的,在集市的东南边,他们俩于是相伴而来,杰克和特克斯也都热情招呼。

    十五个领主在太阳完全落上前都全部进入了宫殿,杰克说,自己脑子快被这些城名和人名搞晕了,特克斯笑着说:“没关系,晚上你们会熟悉了的,这些领主跟我都是朋友,人都挺不错的。”

    杰克错愕,没想到,特克斯能和这些叔叔辈的人很熟,看来密苏国的国情,自己还是悟不透。

    “父皇也应该回来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吧,”特克斯看了看半黑的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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