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润新舒服的洗了一个澡,趴在‘床’上任由董氏给他按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道:“今年是不用出去了,‘春’天的时候可能也要呆在这儿,今年我好好陪陪你们母子几个。”
董氏狠狠地在他腰间一按,徐润新叫了一声,董氏这才哼道:“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徐润新既痛又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转身抱过妻子,在她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道:“放心吧,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李轩然那小子为了请到苗医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南疆那边的事有李家帮忙就容易多了,我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徐润新开心的躺在‘床’上道:“回头我带你们到西山去,我们也在那里买一个庄子,你们不是怕冷吗?我们就到那去过冬,还可以去泡温泉!”
董氏有些犹豫,“西山的庄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有什么,”徐润新大手一挥,不在意的道:“这次我们也走一下关系,我们也不要什么大庄子,只要一个小庄子就是了,我还想着把外公接进京来呢,爹和娘一心想着游玩,总不能把外公一个人留在泉州吧,我想趁着天气还热,把外公接过来。”
“这样也好,两个小子也都闹着要见祖爷爷呢。”
“好,那你把房间收拾好来,我写信下去给外公。”
“梅子又怀孕了,侯爷正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呢,你要走谁的路子?”
徐润新眼珠子一转,狠狠地道:“那小子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榨榨他!”
咬牙切齿的样子让董氏侧目。
……
转眼,第一场雪就下来了,梁宜梅‘挺’着个肚子,终于踏出了院子,侯云平小心的扶着她的腰往太夫人那里去。
四个小子在太夫人那里满屋子的跑着,入冬之后,太夫人怕几个孩子闹腾打扰到梁宜梅。又不愿孩子一大早冒冷来给她请安,就将四个孩子接到她这里来住。
三婶四婶和四弟妹六弟妹带着四位小姐都在。梁宜梅挣脱侯云平的手,郑重的向两位长辈道谢道:“这些日子辛苦婶娘和弟妹们了,要不是你们帮忙,府里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这就是你自谦了,侯府底下的人都是能干的。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三婶淡然的道。
说完,三婶转头对太夫人道:“老嫂子,我们今天来却是想告辞的。”
“怎么不多住一些日子?我还想你们多帮小五媳‘妇’几日呢。”
“家里也有事忙。他三叔也来信催了,小五媳‘妇’既然好了,我们回去也放心了。”
梁宜梅却见四个‘女’孩神情有些黯然。
太夫人想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再过三个月就过年了,你们要忙的事也多。”
梁宜梅赶忙道:“娘,不如把四个妹妹留下吧。”
太夫人和三婶四婶看过来。四个‘女’孩都紧张的抓紧了手底下的帕子,低下头。
“我们给四个妹妹请的先生还在,不如将妹妹们留下继续学习,不然总不能刚请了人就把人给辞了吧?而且我也很喜欢妹妹们,她们在这里也能陪我说说话。我要是没空的时候,也能陪娘亲解解闷啊!”
四婶眼睛一亮。要是‘女’儿能留在这里学习,不管有没有学到多少,凭着这个名声回到太原说亲也更好些。
显然三婶也想到了这点,神情间也有些犹豫。
太夫人知道儿媳‘妇’这是在帮她们,心中满意,就笑道:“这样更好,你们只管回去,把孩子们留下,我会照看好她们的,我听说四个孩子的针线都不错,上次她们的师傅还和我夸过她们呢,要是就这样不学了,也可惜。”
三婶看向‘女’儿,两个‘女’儿都是紧张的看着她,心里一软,就转头对太夫人道:“那就麻烦老嫂子了!”
四婶顿时笑开了。
收拾东西就收拾了几天,两家来的时候是六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带了将近十辆马车的东西,四位小姑娘都留下来了。
侯府又恢复了宁静,只廖凤轩里多了几个‘女’孩读书学琴的声音,一墙之隔的院子则是四个孩子学武的地方,谌哥儿没有到学武的年纪,只是他喜欢跟在三个哥哥的后面,三胞胎学武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只是师傅对他并不做要求,但侯云平却告诉他,既然开始了就要持之以恒下去!
这孩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自从那天之后,三个哥哥起‘床’他也起‘床’,哥哥们扎马步,他也扎马步,但他的时间要比三个哥哥的短一些。
梁宜梅依然是每天下午处理府中的事物,对于外面的宴会,重要的挑一两个去了,别人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也就不会理解了。
皓哥儿畏冷,为了更好的治病,入冬之后,李轩然就带了一家和苗医去了西山,好在今年徐润新也在那里买了个小庄子,一家住在那里,也算是有伴了。
可是今天,李轩然却冒雪回来了,李轩然也没去给太夫人请安,而是径直去了侯云平的书房。
一进‘门’,李轩然就抖落肩膀上的雪‘花’,抬头问坐在书桌后的侯云平,“什么事要在这时候叫我回来?”
侯云平直接将手中的信给他,李轩然打开一看,挑挑眉,邪气的问道:“你打算动手?”
侯云平不咸不淡的道:“这是太子的事,应该由他来处理,叫你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也是,”李轩然将信装到信封里,道:“如今暗堂都在他的手上,他这时也应该知道了。”李轩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五皇子怎么就动了这个雷区呢?”话语里有了一些幸灾乐祸。
抬头看见侯云平‘阴’沉的脸,未尽的话就噎了回去,毕竟,五皇子也留着侯家的血,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轩然料的不错,太子比侯云平还早一点点知道这件事,他手边还有几封信件,是五皇子和鞑靼联络的证据。
韩太傅‘激’动的来回走动了两圈,这才停下,兴奋地道:“殿下,这是最好的时机,勾结外敌,皇上要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五皇子的!我们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还能来个人赃俱获!”说完才发现太子好像有些沉寂,
韩太傅上前,犹豫的叫了一声,“殿下?”
太子良久才抬头看向韩太傅,“这件事先放下吧,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安置灾民的事,我不想今年京城和京城周边还有冻死的人。”
韩太傅不赞同的皱眉,“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是最好的时机,要是五殿下此时倒下,那还有谁能危害到您?”
“老师,”太子‘摸’了‘摸’桌上的信封,斟酌了一下道:“您说这件事小舅舅知道了吗?”
“这?”韩太傅不解的眨眨眼
太子嘴角微翘,“轩然表舅虽然将暗堂‘交’给了我,但小舅舅一定还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更何况,这世上还有谁比小舅舅更了解北地吗?”
韩太傅疑‘惑’的道:“那又如何?长平侯一定会站在您这边的,侯爷要是知道五皇子勾结外敌,恐怕他比圣上还要震怒呢?”
“不错,可小五是我的亲弟弟,这件事要是我来做的话,您觉得小舅舅会怎么想?”
韩太傅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殿下拿主意吧。”
太子微微一笑,“这几天幸亏老师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安置灾民的事,还要老师多多‘操’劳。”
韩太傅神采飞扬,“殿下放心吧,臣等一下就去找京城府尹商议此事。”
太子笑着送太傅离开,这才坐下来,重新拿起信件,自嘲的笑道:“老师忘了,小五他也是侯家的血脉,这时,只怕小舅舅的心里很不好受吧?”
太子将信放在灯上点燃烧了,看着它们一点点的烧成灰烬。
即使没有这些他也可以击败小五,没有这些,小五即使败了也能活着,小舅舅从小就教他,要友爱兄弟,不管怎么说他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流了同样血的人,说他仁慈也罢,说他软弱也好,他就是不想母后伤心,那个人即使再不好,可她还是生养了他!小五,小的时候也喜欢围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不再喜欢追在自己身后了!
更何况,这么多的兄弟,要是一个个都离开了,别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和看父皇一样,认为他心‘胸’狭窄,不堪大任?
小舅舅一直希望他当个好皇帝,这次,他应该不会‘插’手吧?他该想个什么法子,既阻止了五弟,又不让此时泄‘露’?
不然,再让他继续下去,惹恼了小舅舅,他一出手,再要保他,恐怕就不行了吧?
太子思索良久,这才到案前写了一封信,拍手叫来一个暗卫,“将信送到北地韩将军的手中。”
暗卫恭敬地接过就消失了。
太子嘴角微翘,刀霸王是小舅舅的人,这封信通过他的手回到小舅舅的手上,小舅舅应该会知道他的态度,接下来就是他如何去做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