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躺在他的怀里,对这个味道更是熟悉的不得了,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是牟宸,他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定灵子偏偏就不回头,硬生生地把几滴,真的是几滴哦,还没正式形成眼泪的泪珠吞回肚子里。几倔强地咬牙,就是为了赌这口气,真他妈的憋死她了。
牟宸轻推了一把定灵子的后脑勺,很冷淡地语气说道,“怎么开房开到这里来了,你准备和他在这里野战不成!”
定灵子心里那个气啊,明明是这货先找的女人开房,怎么,竟然还理直气壮地推她的脑袋,推,推,推你个骨头!
但是依旧“很有原则”,“很有骨气”地不肯回头,还把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给扔的老远,不过,一扔远她就后悔了,身体顿时就做出抗议,忍不住哆嗦起来,顺带了来了声“啊嚏”,哟,还真冻着我们的定姑奶奶了。
牟宸又推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像老子教训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般,厉声道,“给我去捡回来!”
定灵子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怒视着牟宸,比他还要厉声道,“我偏就不捡,那衣服上带着骚味,我闻了想吐!”
“什么骚味,你给我具体说说是什么骚味,说不出来,你就老实地给我去捡!”牟宸当然知道定灵子的意思是说他衣服沾着女人的味,可现在就是叫只狗来闻,除了刚染上定灵子身上的香味之外,如果再找的出第二个女人的味道,他就叫她一声爸爸。
定灵子还真一下子说不上来这股莫须有的骚味是什么味道,但是,她怎么可能听话地去捡,依旧态度强硬地还嘴道,“混着各种烂货的骚味,鬼他妈知道,你晚上玩了多少女人,你还有脸让我说,我呸!”
牟宸的脸阴晴圆缺,让你看不懂他,也摸不透他,究竟是生气,还是已经懒得去计较了?
定灵子却在心里解释为牟宸这是默认的表情,“可以啊,牟宸,但你结婚怎么不去找他们去啊,你找我做什么——”
在公园的角落里,祝祁巍和于恒都在各自的藏身之处,竖着耳朵地在偷听,心里跟明镜似的都他妈的看出来,这女人是在吃醋,靠,老子沾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吃醋,就牟宸是宝贝,我们就啥的都不是了?!
定灵子是不知道有两只鬼还躲在一旁偷听,可牟宸知道啊,他就是不去哄定灵子,定灵子吃醋越大发,这效果就越好,不用自己一招一式,就可以给两只鬼一个下马威了,牟宸的算盘是明着让他们俩自己心里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定灵子最在乎的是谁,你们睁大眼睛给老子好好瞧瞧,老子现在才是她心里最得宠的那个。
看看,牟宸再厉害还不是想尽办法往定灵子心里钻,他跟定灵子认识多少年了,而其他人,扳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定灵子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也是八成跟自己学的,这女人就是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不过,好在,在离谱她也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牟宸终于开口,道,“除了我,你又觉得谁最适合你呢?”
好一个犀利的回答,让定灵子一时从原先的指证席上立马变成了被告席,就见她蹙起了眉头,咬着唇,别说她自己如此纠结问题,就是另外两只鬼心里也纠结的要死,都在心里呼唤,‘说我啊,我最适合你啊,说啊,快说啊——’
可是人家定灵子就是不说,出其不意地转身捡起地上的外套,然后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肩上,异常严肃地看着牟宸。
夜,是那样的黑,那样的静,在这样的一片浓郁的黑暗当中,似乎很容易获得心灵的平静,于是,躁动不安的灵魂慢慢安静下来,两双晶亮的瞳孔在对视。
“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以后就是你的!”定灵子神态,就仿若掺了情的烈酒,酿至最香的时候,在沙漠夜间的篝火中洒落,极度的醇厚与极度的干涸。
三个字,她听了无数的男人对她说过,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牟宸对他说过,她清楚牟宸的心有多高,气有多傲,他不会轻易地给女人取下承诺,总是让别人去猜去揣摩他的心思,她以为自己其实是懂牟宸的,可是她突然间发现,牟宸的深仿佛无底洞,她挖不完,自己反而只会越陷越深。
牟宸深邃的眼神无懈可击,那张脸永远充满着卓尔不群的不羁,这种先天而然的气质,也是定灵子觉得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所以她从小习惯了臣服于他。
“在你20岁生日的那天,还记得我送了你什么礼物吗?”牟宸走过去,坐在了定灵子原先坐过的地方,缓缓开口。
“就是我现在住的公寓。”定灵子当然记得清楚,这是她有史以来收到的最贵的礼物。
牟宸点点头,却又补充了一句,“那天晚上,我本想带着你去公寓,然后对你说出——”牟宸突然停止了不说,话锋一转,“但你却爽约,跑去找谈桦了,对吧!”
定灵子被他这么一提醒,回想了下,好像是这样的,那天,谈桦说有事找她,其实是为她准备了生日的假面舞会,也是在那天晚上,谈桦对定灵子表白的。
牟宸见定灵子仍有当时的记忆,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睛是素淡的,迷离的,整个人彻骨的平静,蛰伏于呼吸间,“也许只有真的到了世界末日那天,我才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自由,胜过对光的渴望;我爱你,不需结果,不需缠绵的相守;我爱你,静静却深深,冗长却炽烈…… 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