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年,大师兄更加沉稳,眸中多了杀伐决断。
相视无言良久,大师兄甚是激动,只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太对。若有似无的一股暴戾气息游走不定。还未等我开口,他已先说了话。
“小师妹。恭喜你突破金丹期。师父、师母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爹爹娘亲!!!”神思飞驰,目光呆滞,回忆着当初在这大殿内发生的一切,不免有些感伤。
大师兄见此慌忙岔开话题:“不说别的了。小师妹如今突破了金丹期有什么打算。可是要回五音阁?”
没有思考立刻否定:“不了。我如今身份尴尬。呆在五音阁对宗门也是个危险。”
听到这个答案,大师兄明显有些失望。大殿重又恢复了宁静。
默默良久,开口打破尴尬:“师兄,最近几年宗门可还安好?”
大师兄本就沉稳的脾气,历经几年的历练,如今更显得老成。可即便身为一宗之主威严所在。见到我这小师妹终究是忍不住。
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哽咽起来。
“都好,都好。小师妹辛苦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只是怕连累了宗门。”
片刻的对话,大师兄已经重新整理了心神,含笑与我言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回来了就好。去看看寒琦和寒岴吧。他们一直挂念着你!”
听到琦哥哥和岴哥哥的名字,纵然我已经恢复了部分天界的记忆,还是莫名一股悸动。跟着大师兄往熟悉的院落走去。
琦哥哥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弟。今儿天冷,还是让弟子们给你加一件衣服吧!”
一字一句击中心间,眼角一酸,顿时留下泪来,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大哥。我没事儿,倒是你。。。。。。”岴哥哥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门口阳光杯一道身影挡住,抬头看去。两支胳膊夹着的青瓷茶杯啪嗒一声掉落地上摔了个粉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仿佛不能相信般哆哆嗦嗦喊道:“小。。。小。。。小妹!不不不,是星主才对!”
已经不能用泪流满面形容我自己,因为脸上完全没了颜色,胭脂被泪水晕开擦红了脖颈,抽噎一声喊出口:“岴哥哥!琦哥哥!”
这一声呼喊将不知所措的两人彻底沦陷,他们明白眼前的人虽然是星主转世,却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
岴哥哥当下就朝我跑了过来。
琦哥哥双腿被废,弟子们做了轮椅孝敬。看到我虽然激动却没办法站起来,只得移动轮子向我靠近。
兄妹三人抱头痛哭。多年的委屈与辛酸一同涌上心头。
大师兄悄悄退去掩上房门,留下一句:“小师妹。你们先聊。稍后我安排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哭了半晌,三人渐渐停止。琦哥哥和岴哥哥毕竟是男子汉,惊觉自己像个姑娘家哭哭啼啼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小妹。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看着岴哥哥用两支胳膊夹着茶壶茶杯为我倒茶问话,我便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生活的。
默默接过,他也不矫情。
斟满三杯茶递给他们:“我的身份哥哥们都知道了。正因如此天界对我的追杀不会停。这些年为求自保我只能隐藏在凡俗民间做一个织布女。直到被圣剑门和碧苍派的人发现。至于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听说了。”
“原来如此。哼,那圣剑门厉门主不过坚决不服从四大上神追杀你的命令就被那雨神打的魂飞魄散。如此冷冰无情漠视吾等,也不知五大仙门这么为天界奔走是为了什么?”
琦哥哥浑身一抖,慌忙出言阻止:“小弟,不要胡说。若是被听到麻烦可不少啊!”
岴哥哥犹自别不服气:“大哥。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怕什么?难道你相信四大上神说的话,小妹是天界叛徒,害死无数天界仙神吗?”
“这???”琦哥哥觑着我,显然对于四大上神的话心存疑虑。
见得他们如此,我当然不会隐瞒前世的隐秘。按照白玺与我说的话,一样一样跟他们讲了个大概。
听完这一切两人彻底懵了。压根想不到仙乐飘飘仙神永恒的天界竟然也如人间厮杀抢夺底盘的无知凡人一样算计颇多。
“哎!既然如此,小妹你今后有何打算?不如隐藏在宗门内!总比在外面漂泊无依的好!”
“不了。如今魔宗是我最好的庇护。看过你们无恙,我便可以安心离开回魔宗了!”
琦哥哥还是不放心提醒:“小妹。魔宗都是一些邪门歪道。你可别被他们骗了!”
“琦哥哥。你放心吧!其实魔宗以及上界的魔族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很多事情都跟你一直以为的大相径庭。只是我没办法当下说得明白罢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们上界各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而五大仙门在上界各族眼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入夜时分,一筑基期弟子来到,说是宴席已经就绪,阁主请我和两位哥哥一同出席。
我亲自推着琦哥哥的轮椅与岴哥哥一起往大殿赴宴。
宴席上大家诉说着往日成长趣事儿,恍惚觉得如昨日发生。
忽然明心师姐起身道:“小师妹!许久不见,我敬你一杯!”
端起酒杯回敬:“谢明心师姐!师姐突破金丹期,可喜可贺!小妹在这里贺过~!”
“小师妹说笑了。师姐这点修为算得了什么?师妹你可是星主转世!天上至尊的仙神!我们不过地上凡尘罢了!不能与你相比!”
此话说的我脸色难堪。往日我与师姐相处的虽不亲近却也没什么不顺眼的地方。
如今多年不见才刚回来怎的如此冷言冷语?
可我哪里是受气的性格,当即笑着反击:“师姐说笑。小妹即便是天后转世也还是五音阁的一员。父亲也是前任阁主。一奶同胞两位哥哥也都尚在人世。哪里分得出天上地下的不同来!”
琦哥哥和岴哥哥应景儿的出言帮腔:“明长老,虽然我们二人已经废了,对宗门来说不堪大用。可往日也对宗门颇有贡献,家父更是前任阁主。家父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不背离五音阁,便无人能把她赶出去!”
新晋长老玉生看明心师姐受了气,似乎比她还要焦急,直接哼笑一声:“到底是前任阁主的小女儿。不是咱们这些长老可以轻易招惹的!哎!罢了罢了。我们那里能与流纤长老相比呢!”